,而是为了吞噬一切。 第二席站在他身前,口腔内密密麻麻的、如同齿轮般的牙齿映入眼中,它犹如一台老式的大型工业机器,随时准备着将吞食之物彻底碾碎。 最让人恶心的,是他的身体分泌出一种古怪、粘稠的液体,这令人想起一些毒蛇或是昆虫的碾碎后的体液。 第二席对此并不陌生,印象里,有时候,他的身上还会有一些生长着的、与他的身体一样畸形的肉芽,在他身上爬行,纠缠,恶心极了人的神经。 他是一个被生命遗弃的可怜生灵,整个身躯看起来像是一个恶心的脓窝。 一个被诅咒的生命。 一头怪物。 一位被命运遗弃的畸形儿。 “旧友……”第二席轻声道。 其他人会厌恶、憎恶他,但第二席不会,在绝望之时,只有这团扭曲邪恶的肉球陪伴在自己身旁,对于第二席而言,他就是那圣洁的天使。 除了国王秘剑的极少数高层外,没有任何人知晓第三席的过去,他是一位天生的畸形儿,在母亲的遗弃后,又遭到了炼金术师们的折磨。 一次行动中,第二席解救了他的生命,那时他的四肢还没有退化成这副模样,他说要报答自己。 第二席并不在意,谁会期待一个就连正常行走都做不到的畸形儿? 直到他奇迹般地承受了炼金矩阵的植入,直到他不断地晋升,以这扭曲的躯体,成为了强大的守垒者。 直到选择与自己一起背叛,承受这漫长的痛苦。 “陛下……” 第三席尊称着第二席,他的独眼似乎在注视远方,仿佛在回顾生命的点滴,但也彷佛已经被岁月所迷失,寻找不到自己的坐标。 “你现在的样子真丑陋,”第三席评价道,“如同一个跌落了深渊、精神失常的腐朽干尸,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我曾以为我们会一直躲在这,直到死去,毕竟你总是那副沉默的样子,犹如一株枯萎的树木。” 永远地占据着自己的一方地盘,岁月荒芜,而影王也如一座凋敝的古树,直到被时间所淡化和消磨,矗立在寒风凛冽的角落里。” “你对我感到失望吗?”第二席问。 “没有,”第三席说,“没关系的,如果是享受生命最后的宁静,我愿意陪你在这里荒废掉最后的时间,但如果说……如果说你渴望战争,夺回曾经的一切。” 铿锵的铁音再一次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又一具甲胄从黑暗里走出,它的涂装是绝对的漆黑,只有些许以太的微光显现,表示它正被第三席统驭。 “陛下,我已准备好了你的甲胄与剑。” 甲胄停了下来,它半跪了下去,后背的甲胄裂解开启,内部一片空白,穿插着电缆与输液线,密集的针头排布,像是在等待某人穿戴上它。 银骑士的胸甲闭合,第三席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变得沉闷了起来,然后更多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又一个的银骑士走出了阴影。 这里不止有着无言者一支军团。 …… “誓言城·欧泊斯,天啊,我都快记不得我上次来到这时,是什么时候了。” 红犬将头探出车窗,像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异乡人般,向着四处张望着,神情里兴奋的情绪毫不遮掩。 “是秘密战争结束时,几近昏死的你被我们抬出去。” 宽阔舒适的商务车内,第四席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那是一个皮肤黝黑、肌肉壮实的男子,浑身充斥着磐石般的力量。 “哦?这样吗?”红犬不以为意,“我是昏死了啊,难怪没什么记忆。” 将头缩了回来,红犬靠在椅背上,在司机的驾驶下,汽车驶入车流,朝着大裂隙的方向前进。 “嗨呀,这样想还真有些耻辱啊,这么好的地方,居然是被人赶出去的。” 红犬无奈地叹息,然后提议道,“如果我们现在发动攻击,你觉得我们能征服这座城市吗?” “只有你和我吗?还有那些连守垒者都不是的家伙吗?”第四席有些厌恶红犬,但他还是一本正经地仔细分析道,“我们会对这座城市造成一定的损伤,会有大量平民与秩序局外勤职员死亡,但这不会动摇他们的根基,只是徒劳无用的送死而已。” “啊……送死吗?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吧,不试试怎么知道啊。” 红犬话音一转,神情邪异,言语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就像我从来都没想过,我居然差点被负权者给宰了。” 他将身子向前探,像是刻意引起对方的怒火一样,盯着那张平静的脸。 “你说是吧,列比乌斯。” 列比乌斯和红犬面对面而坐,他一脸的平静,就像没听见红犬的话一样,见列比乌斯的反应如此无聊,红犬失望地摇摇头,接着看向坐在列比乌斯身旁的那个人。 “那你说呢?杰佛里。” 和冷静的列比乌斯不同,杰佛里的眼神里充满怒意,如果不是职责束缚了他,他或许现在就会挥起那把沉重的碎骨刀。 “啊,真是命运般的巧合啊,各位。” 红犬张开手,像是要拥抱两人一样。 “当初就是你们两个送我离开了这座城市,如今你们两个又亲自迎接我。” 红犬嘲笑着,“秩序局还真是体贴啊。” 列比乌斯抬手按住了杰佛里的肩膀,他眼神漠然的像在看待一具尸体,“如果你是来开战的,尽管挥剑就好了,如果是来谈判的,那么闭嘴,红犬。” “好好好,都听你的,列比乌斯。” 红犬伸手拍打着列比乌斯的膝盖,故作愧疚道,“毕竟我到现在,还因为打断了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