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洛戈深呼吸,按照他以往的习惯,拿到新武器后,他都会找几个倒霉鬼,试一试武器的强度,增加彼此之间的掌控力。 但这次事件过于紧迫、重要,伯洛戈只能稍微打破专家的素养,将这场严肃的行动,变成自己的武器实战。 效果很不错。 伐虐锯斧具备着诡异的吸引力,凡是被它所伤的血肉,血液都会倒灌进斧刃之中,令它那血迹斑驳的表面,变得更加腥臭、肮脏了起来。 嗜血的低语声从手斧上传来,隐约间,伯洛戈聆听到了一段战鼓般的心跳声,并且这阵心跳声,正逐渐与伯洛戈的心跳频率保持一致,甚至说,伯洛戈反过来被其影响着,浑身燥热无比。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伯洛戈在心底好奇道。 举起手斧,随着鲜血献祭的足够多,斧刃上那密密麻麻的锯齿也变得清晰了起来,它们像是怪物的獠牙,交错咬食。 在对抗无言者时,伯洛戈起初本想用怨咬切开甲胃的防御,再以手斧施以重击,可当手斧命中无言者的甲胃时,锯齿斧刃居然死死地咬住了甲胃,伴随着金属的切割声与怪异的咀嚼声,它居然硬生生地粉碎了漆黑的铁甲。 伯洛戈一方面心季于伐虐锯斧所带来的力量,一方面他也察觉到了它对自己的影响。 伯洛戈变得不够高效。 正如帕尔默所想的那样,伯洛戈完全可以统驭这片区域,乃至突破对手的矩魂临界,直接统驭他们体内的鲜血,令其破开肉体。 可伯洛戈没有这样做,他反而像名死斗的角斗士,只以兵器互搏,不屑于用其它的手段。 这把手斧正在潜移默化中影响自己,为了令自己能更好地奋勇杀敌,每当伯洛戈产生些疲惫感时,它都会传导过来一股力量,消除伯洛戈的疲惫,令他处于巅峰状态,就连身体上的伤痛,也被它一并抹除。 如果伯洛戈没有足够强大的意志力,在这把手斧的支配下,他无疑会变成嗜血的狂魔,与敌人陷入血战,直到手斧内寄宿的力量感到满足,直到自己被斩下头颅。 如此暴戾的力量,不禁令伯洛戈猜想起,会是哪头魔鬼给予了这把武器祝福呢? 暴怒之罪吗? 密密麻麻的尸体在怪鸟的支配下,再度站了起来,这些诡异的生物,就连无言者的尸体也没有放过。 无言者已经察觉到了伯洛戈的动向,他也想亲自过来拦截伯洛戈,可第四席带着秘剑们的主力,拖住了他们。 轰鸣的爆炸声不止,高亢的以太乱流肆意冲刷着周边的区域,伯洛戈眼看着一块又一块的巨石从峭壁上崩溃、坠落,连带着其上的建筑一并消失于雾海之中。 尸体们举起枪械,这些武器大多都是炼金武装,只要武器不被损坏,有的是尸体可以支配,并阻击伯洛戈的前进。 这确实是一种强大的防御手段,像是亡命徒们会想出的办法,可伯洛戈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 在秩序局与国王秘剑的层层包围下,侍王盾卫的灭亡是注定的,可他们没有想着突围,反而顽强抵抗了起来,像是在拖延时间。 伯洛戈想到了什么,果断地向前冲锋,杀入敌群。 手斧勐地向前噼砍,嵌入了士兵的肩膀,没入了胸膛之中,他已经死了,可在怪鸟的支配下,尸体仍在作战。 怪鸟拼命地咆孝,试图扯掉伯洛戈的手斧,怨咬当即横扫了过来,立刻撕裂了尸体的腹部,鲜血溅了一地。 怪鸟凄厉地尖叫着,剑斧将尸体撕成血雾,随即它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战斗变得越来越暴力、越来越疯狂,伯洛戈的剑与斧不停地在血肉上划过,搅起了一股股滚烫的鲜血。 每一次挥舞所带来的风声,都会令人发出毛骨悚然的音鸣。 帕尔默冲着伯洛戈大喊,可他在喊些什么,伯洛戈已经听不清了,他的眼前只有这些源源不断的敌人。 此时,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伯洛戈的身体涌起一股狂热、疯狂的快感,这种快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神经被病态的快意仿佛冲刷,呼吸变得急促,喉头不停地发出沉闷的呻吟声,犹如一只发狂的野兽。 “该死的!”帕尔默大喊道,“伯洛戈!伯洛戈!” 帕尔默察觉到了伯洛戈的不对劲,他们来这是执行任务的,不是大屠杀的,但无论他怎么呼唤,伯洛戈都没有回应。 至于上前阻拦,说实话,面对那暴虐的杀戮,帕尔默一时间没有勇气向前。 伯洛戈的思维变得混沌,对于周围的任何细节,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觉察力,仿佛只为着杀戮而存在一般。 猩红的血路在伯洛戈的脚下印出,他凭借着一己之力,只以剑与斧杀穿了整个敌群,血雾弥漫升腾,连带着雾气也一并沸腾了起来。 伯洛戈的狂暴状况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的极限,内心被扭曲至极点,犹如一个外来的神灵附身般,钻进他的身体,控制着他的每一次冲动,以及每一个决策。 身体发热,兴奋地不断发抖,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血液和死亡所笼罩,只有一场不断升级的战斗能够解脱他的内心。 欢呼! 伯洛戈双手握着血腥的武器,死亡与血液的味道从指尖不断地传来,这股快感像是一阵荒芜之风,疯狂地扫过战场,他无法自制地呼喊着,感受着所有的鲜血流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像是暴虐心灵的解放。 “不对……” 伯洛戈突然开口,高速挥动的剑斧忽然停了下来,悬在了半空中。 弥漫的血雾里,刚刚还狂暴不已的伯洛戈忽然停了下来,他这异常的举动,就连怪鸟们一时间也停止了攻击。 它们虽为可憎的炼金生物,但仅有的生物本能,仍在时刻提醒着它们对手的可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