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角落走去。 “你要去哪?”伯洛戈忍不住问道。 “还能去哪?”利维坦头也不回地说道,“去给你找起始绘卷……唉,我记得它就在这附近的才对。” 两头魔鬼的交谈声逐渐远去,乃至消失。 诸天万象下只剩下了伯洛戈与艾缪,还有那从双旋长梯尽头处传来了隐隐震动声,在噬群之兽的包裹下,黄金宫就像被一层层剥开的洋葱,坚固无比的水晶幕墙接连崩塌,扭曲的血肉渗入其中,开辟着道路。 “你不想解释些什么吗?” 艾缪站在伯洛戈身侧,明明她可以和伯洛戈深入彼此灵魂的深处,明明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伯洛戈了…… 铁甲遮掩住了伯洛戈的面容,只剩下了幽蓝的以太辉光在缓缓溢散着。 果然,最糟糕的局面还是出现了,伯洛戈先前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艾缪这些,很多次他都鼓起勇气想诉说这些了,可最后他还是选择独自承担这些。 伯洛戈可能是不想让艾缪担心,不想让她知晓那么多糟糕的事,可能……可能…… 艾缪突然说道,“我学的像不像?” “啊?” “就是那些电影情节,我们之前不是一起看过吗?”艾缪挥手比划着,“一方突然发现另一方藏着许多秘密,就有着被背叛的感觉,然后在要紧关头质问对方诸如此类的。” “哦哦哦。” 伯洛戈想起来了,每次看到这种剧情时,他都皱着眉头,想要快进过去。 “所以我学的像不像?”艾缪又问道。 “像。” 伯洛戈紧张起来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下,“非常像。” “好,如果你不想真的变成电影情节,我劝你之后最好和我聊聊你的……聊聊你的这些坏朋友们。” 艾缪立刻严肃了起来,锤了锤伯洛戈的头盔,下一刻她的声音直接从伯洛戈的脑海里响起。 “至于现在……我们得一致对外。” 充盈的以太填满了伯洛戈的躯壳,诡蛇鳞液迅速增殖,一枚又一枚的菱形盾浮现、环绕,它们继续着裂变,化作了诸多纤细的铁针,微光的映射下,它们像是万千游弋在一起的带鱼,鳞片上闪烁着光。 伯洛戈抓紧了怨咬与伐虐锯斧,在又一声沉重的鸣响后,双旋长梯的尽头,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 连续不断的挣扎中,噬群之兽压垮了大半围起的尖塔,可怖的躯骸时隔漫长的岁月,再一次踏出了雷蒙盖顿的废墟中。 它此时就像一只臃肿巨大的蠕动,废墟绊倒了它那高楼般的身影,过大的质量与庞大的躯体,令它做出任何动作都显得无比迟缓。 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将数米厚的灰烬一并荡起,顿时间,气流扰动,无穷无尽的灰烬在遗弃之地内狂舞着,带着光灼的炽热余温,下起一场漆黑之雪。 “啊……啊……” 噬群之兽放声发出阵阵悲鸣,像是在承受某种巨大的折磨般。 不是它在痛苦,是主宰躯体的汉莫在痛苦。 如今噬群之兽并不具备自我意识可言,比起作为生命,它更像是一具血肉化的军事武器,武器不会痛苦,痛苦的只有握紧武器的人。 汉莫感到自己的意识正不断被噬群之兽的躯体稀释,过往的记忆迅速褪色,如果说一个人的一生是一条长路的话,汉莫的路正从起始之处不断崩塌。 意识之中传来持续不断的撕裂痛感,噬群之兽正一点点夺走汉莫的记忆,他的意识变得破碎,就连自我也在逐步崩塌。 汉莫已经难以操控噬群之兽了,庞大的血肉造物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又一头撞碎了一侧的峭壁,踉跄着摔倒,以此重复。 来自绝境前哨站的火力压制仍在继续,它的目的不是杀了噬群之兽,而是尽其可能地消耗它。 在战场的最上方,一片空白的空间开始微微扭曲,随即密密麻麻的裂纹遍布其上,如同镜面般,轰然碎裂。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从裂隙之中撞出,前者深深地砸进了一侧的峭壁之中,硬生生砸垮了一大片的岩石,凹陷的深坑中,他的身影完全嵌入其中。 鲜血汩汩地从腹部的剑伤里溢出,破裂的伤口里还溢散着精纯的以太,如果不是躯体的高度以太化,这一伤势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差距比我想象的要大许多。” 霍尔特痛苦地咳嗽了两声,自晋升为守垒者后,他很少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势了,就连类似的高强度战斗也少之又少。 “还好,我只是占了点便宜而已。” 摄政王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像是有无形之物支撑着他,他站在在虚幻的阶梯上,悬停在半空中。 霍尔特受伤严重,摄政王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从容,抬起手,只见整只手臂的衣物都消失了,裸露出来的惨白手臂,像是被万千的刀刃切割过般,如同干涸的河床般皲裂,暗沉粘稠的血液缓缓淌出。 以摄政王的纯血来看,这种程度的伤势,按理说会迅速恢复才对,可霍尔特的以太深深地钻入了他的血肉中,如同止凝剂一样,阻止他的躯体愈合。 “那么……该结束了。” 漆黑的阴影在摄政王的手中闪动,随即塑造成了锐利的长剑,他摆出刺击的架势,剑尖直指霍尔特的心脏。 霍尔特似乎放弃了,他躺在峭壁的深坑中,一动不动,可就在摄政王迈开步伐,加速冲向霍尔特时,霍尔特的意志超越了肉体,强迫着伤痕累累的身子站了起来,眼中焕发强光,抬手阻击。 刹那间,四周的空气像是被灌了铅,化作了粘稠的胶质,熟悉的迟滞感再度袭上了摄政王,将他的速度无限放慢,直到他的动作完全定格。 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