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打,它的表面布满细微的裂隙,棱角也被打磨的光滑,留下一层层岁月变迁的纹理。 哪怕没有任何专业知识,普通人在见到这面石板时,也会清楚地意识到它岁月的悠久。 萨琴快步向前走了几步,心情带着些许的兴奋,轻轻地抚摸着石板那光滑的表面,微凉的感觉从掌心传来。 这面石板没什么特殊之处,但非要说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话,就是石板上刻画着一连串复杂的图案,它与石板共同经历了漫长的时光,其上鲜艳的颜色早已褪去,可模糊的线条里,依旧能透露出强烈的情绪,似乎是在讲述某个早已被人遗忘的伟大史诗。 “起始绘卷。” 萨琴喃喃道,他沉浸于一种莫名的情绪里,过了很久后,他才转过头看向希尔,“你把它放在这是留作纪念吗?” “差不多吧,”希尔说,“毕竟我就是靠它当上了所罗门王,不是吗?” 萨琴轻笑了两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希尔确实是位天才,在发觉原初之物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以太界的存在,并在之后的日子里,居然真的打破了物质界的壁垒,成功深入了以太界,并从其中带回了这面名为起始绘卷的石板。 仅仅是这样的功绩,还不足以让希尔戴上那神圣的冠冕,真正决定这一切的,是希尔从石板上破译出的信息。 那是深埋在他们几人脑海里,绝对不能透露的秘密,也是揭露世间万物的真相。 “萨琴,读懂起始绘卷上的秘密后,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我们到底该如何摆脱这该死的轮回,”希尔也走了过来,他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抚摸着冰冷的石板,“好消息,我想到了,并且成功了,嗯……也不算完成的成功,它还差最后一步。” 萨琴在希尔的言语里感到无穷的不安,他质问道,“你都做了什么?” “既然这个世界是魔鬼的狩场,他们没有尽头地收割着我们的灵魂,那么我们只要开辟一个新的世界,离开这片猎场,不就可以摆脱他们了吗?” 希尔没有理萨琴,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我已经做到了,我向着以太界的边界,那真正的虚无之中投入了无数的灵魂,其中有那么一个,找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希尔的声音逐渐变得固执、强硬起来。 “新世界。” 萨琴的目光有些茫然,希尔的话对他而言未免有些太具冲击力了。 一个崭新的……新世界? 萨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很快,他想到了,“难道魔鬼就不会跟着我们吗?从而找到一片新的狩场。” 这一举动无疑是将灾难带给另一个世界。 “这是我能想象到最完美的计划了,萨琴。” 希尔变得冷漠起来,像是重新戴上了面具,他接着说道,“现在,那带有坐标的灵魂需要一个容器,一个可以完美承载的它的载体。”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婴儿,希尔说,“重新达成身、心、灵的平衡,这或许能让他活过来。” 萨琴直愣愣地看着希尔,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要说行动了,就在这时,一旁的苏西反倒质问着。 “那么他活过来后……又是谁呢?是那个灵魂,还是一个初生的存在?” “人类并不具备灵魂,”希尔说,“灵魂对于我们而言,更像是以太将我们畸变后的一种特殊且珍贵的产物,所以魔鬼才那么执着于它。” “也就是说,真正主导我们的并不是灵,而是心。” 希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将手指搭在了婴儿的心脏上,“意识、性格、自我,在我看来,这更像是根据一个人的经历总和,所缓慢形成的东西,灵魂则会记录这一切……现在那个灵魂里正带着异世界的记录,它们总和在一起,或许会迸发出唤醒‘心’的火花,让他活过来。” “你们的决意呢?” 面对希尔的问询,萨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一连串的对话完全打乱他预想的话术,与此同时强烈的不安感在心底激发,直到显现。 “这未免太巧合了吧?希尔,”萨琴紧盯着他,目光在希尔的脸庞与怀中的婴儿反复游离,“你消失了那么久,现在突然出现,和我说这些话。” 希尔冷漠地摇头,“我完全可以去用其他的无魂者。” 一阵荒唐的笑声从一旁响起,只是这个笑声只有希尔能听见,同样,也只有希尔能看见的魔鬼缓步走来,他握着手杖,就像希尔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你真的很适合当一头魔鬼,希尔,”魔鬼赞赏着他,“谎话连篇,又面不改色。” 希尔没有理会他,就像看不见他一样,魔鬼也不恼怒,只是低下头,轻轻地抚摸着婴儿的额头,口中低声道。 “完美的容器,摆脱牢笼的容器。” “不……不行,不能这样,”萨琴忽然摇摇头,他怒骂道,“希尔,你这个混蛋,你才是那个违背伦理条例、冷血至极的人!” 希尔也不反驳,只是看向苏西,“我可以让他活过来,要试试吗?” 苏西没有应答,她头一次松开了萨琴的手,朝着希尔走去,她张开怀抱,希尔也不抵抗,将婴儿送回了苏西的怀里。 “他有名字吗?” 希尔问,他沉浸于自己的研究太久了,不仅没有参加萨琴的婚礼,也未见证过婴儿的诞生。 “有的,是一个特殊的名字,就像沃尔夫冈·戈德一样,”苏西抱着他轻轻摇晃着,口中时不时地哼着歌。 苏西说着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名字是我取的,是在打字机上随意敲出的一行字,姓氏则是来源于起始绘卷上所破译的出的那个名字。” 希尔立刻猜到了那个名字,“第一个死而复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