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问题,咱们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呀,都吃过那么多的苦了,现在有条件,当然得好好补偿一下自己。" "你看,过去,奶油点心我也就是梦里见过,什么葡萄酒,压根不知道什么滋味。现在大可以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随心所欲的享受,这就叫进步。" "就为了咱们俩能翻身农奴把歌唱,就为了咱俩今天能重新遇上,也值得咱们俩一起好好喝几杯!吃不了怕什么,摆着高兴。" 说完,她就格格笑了起来。 这样的"豪言壮语"让殷悦于惊讶中,又不禁感到了一种恍惚。 因为她忽然意识到,中学的三年里,自己好像就从未见过林小芬笑过。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林小芬这么开心的样子。 这也难怪,试问吃不饱的时候,谁还能笑得出来呢?连她自己也是一样。 尽管她过去家里条件比林小芬好点,可那是相对而言,顶多不至于饿肚子罢了。 贫困的滋味同样让她痛彻心扉,否则她也就不会这么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赚钱了。 真的是穷怕了。 想到这里,殷悦就坦然了,不由笑了。 "小芬,口气够大的呀。没想到这么些年,你整个大变样。看来你发财啦,活得真够潇洒的。" 不过同时她也就好奇上了。 因为这林小芬的功课,在过去可并不好,她家里也没什么关系。 怎么什么都没有的一个人,就变成这样的富贵相了呢? 这似乎只有一种可能。 "小芬,你是不是干上个体了?" 没想到她居然猜错了。 林小芬一摇头,面有得色的说。 "姐们,那你可看走眼了。我现在和你一样,也是会计啊。" "啊?你是会计?" 殷悦登时大吃一惊,跟着顺势澄清。 "我...我可不是会计,我现在给皮尔-卡顿当销售,每天卖服装呢。" 这话一说,林小芬的反应也跟她差不多,眼睛瞪得溜圆。 "皮尔-卡顿?我的天啊。难怪呢,你这么时髦漂亮,还存这么多钱。大家都猜,你们那儿的人都得挣好几百呢?看来是真的喽..." 具体怎么回事,殷悦就没必要澄清了。 她只含糊不清的虚晃一枪,顺势捧了林小芬一下。 "还成吧,凑合混。我花钱可没你冲。倒是你,你怎么就当上会计了啊?***多难考啊?你可真行..." 林小芬也真吃这套。 一得意,不但不再打听殷悦的情况了,反倒把自己的工作,交代了一个底儿掉。 "哈哈,你又说错了。也太瞧得起我了。我学习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班里垫底的,还考***呢。你打死我,我也考不下来啊。" "不瞒你说,我毕业就分到菜场卖菜去了,这点算术的本事都是卖菜练就的。后来干着没劲,就去了我二舅他们那儿办的一个小五金厂。反正分房也轮不到我,人家那儿给的工资比我卖菜高一倍都富裕,还不累。" "而且我压根没想到。带着大眼镜的村会计上了岁数不说,还爱喝酒,净算糊涂账,所以一下就把我显出来了,也就干上了会计。" "我们厂要求不高,什么证也不用,我只要能给厂里算对收支,准时给大家伙开工资就行..." 可来龙去脉是交代清楚了,殷悦却更听着更糊涂了。 因为怎么看,一个乡镇企业的会计,也不能这么花钱啊。 没想到林小芬倒真是不拿她当外人,都没容她问,自己就全秃噜了。 "老同学,我知道你想什么。我工资就是再多,也不可能比你多,是吧?没错。可我有外快啊。" "现在都知道个体户来钱快吧?可要我说啊,个体户挣钱也不容易。你想啊,成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天天起早贪黑的干,动不动还老挨罚。挣得全是辛苦钱。" "说据实话,有时候挣钱是相当容易的。只看你会不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找没找对路子。" 说着林小芬带着一股神秘的劲儿,想看看四周,又把声音压下来,小声说。 "姐们儿,我告诉你,最舒服的挣钱法子,就是用钱挣钱。" "用钱挣钱?你是说...存银行吃利息?" 殷悦故意装傻,心说,这不会遇见个同行吧? "哎哟,姐们儿。你这脑子也太死性了,银行利息才几个钱?" 没错,见林小芬这么一咋呼,殷悦越琢磨越像。 这林小芬工作是会计,资金来源就有了。 总不会是用他们厂的钱,放贷给别人吧? 然而事实的真相,却再次大大出乎了殷悦的意料,她居然又猜错了。 "把钱存在银行不是傻就是懒,再说我才挣几个钱?都放进去存着也不顶用啊,我的意思是&ash;&ash;得投资。" 林小芬教导说。 "投资?" 殷悦彻底昏头转向,压根不敢相信这么高端的词儿是从林小芬嘴里漏出来的。 "投资不是大老板的事儿吗?我净听说外国人和港客来咱们这儿投资了。咱们也能投资?那得多少钱?" "哎呀,我说的投资跟你说的不一样。哪儿用的了那么多钱?我说的是买邮票!你就是兜里有个十块八块都能投资,买了你就踏实等着数钞票吧..." "邮票?你没看玩笑吧?邮局里不多的是,买在手里就能赚钱?" "要不说你不懂了呢。当然不能是普通的邮票,得买那种不好买到,人人都想要的邮票,就像生肖票。" "生肖票?"殷悦此时看待林小芬简直如同另一个世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