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肖东。 老家在四川东北部的大巴山的崇山峻岭之中。 那里是我的家乡。 虽说是个贫困县的贫困村,但我觉得那里山灵水秀,是我一生热爱的地方。 十八岁那年,我没能考上大学,就跟着村里一帮人去了河北的一家砖厂打工,辛苦做了几个月,根本就没赚到钱,倒是皮肤白净的我在北方的风吹日晒下,变得有些黑瘦了。那个带我们去的包工头,倒是赚了一些钱,可是在回来的火车上却让人给拿刀逼着抢走了。 我灰头土脸地回到山村。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眼看就要过春节了,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父母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看得出他们心里不好受。就如一向成绩优异的我,最终却连一个普通的大学也没有考上的时候,他们的表情一样。 我知道他们很失望。因为我天资真的不错,记忆力很好,尤其是语文成绩一直都是第一名,就算是在初中时,别的科成绩虽不好,但语文成绩我却能保持全校第一。但我最终还是没能继续上学,那时天真的我觉得我可以和别的大作家一样,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自己的理想,也成为一个大作家。 但我知道事已至此,我只能面对现实。 但我心中还是有着一腔豪情的,因为身体有些差,我便开始在家里的山林中练武术,我只是找堂哥借了一本武术书,就自己看着书,有模有样的练了起来。而且还有了一定的效果。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有时我堂哥也会来指导我。他比我大几岁,从小就和我玩得好。但他也没能上大学,因为他也偏科,他是语文不行。我们正好可以互补一下。 我之所以练习武术,是因为我觉得我以后就得像那些武侠书里的人一样,去闯荡江湖了。而江湖险恶,我学点拳脚总是好的。 我父亲是一个山里的秀才,也是个有文才的人,但他因为特殊原因所以没能继续上学,而成了山里一个土秀才,跟着我爷爷在山里做阴阳师。谁家办丧事,他们就会去做道场。 虽然我父母和爷爷对我难免失望,但他们还是没有放弃我。他们希望我能有别的出路。 那是九十年代初,能有什么出路,只有打工一条路,无数人怀着梦想,挤着火车到了广东省。 而我在经历了这次失败的河北之行后,也觉得只有南下广东了。 记忆中的那些时候,天总是灰蒙蒙的,时不时下点阴雨,而我又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脑子里回想着那些伤感的诗词,心中倍感凄凉。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飞絮,梅子黄时雨。 我时常站在山头,望着重重叠叠的大山发呆。我很想知道,在那重山之外,是不是有一个地方能承载起我的梦想? 我觉得我天生就是为文字而生的,但我却不能顺利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我并不气馁,因为我觉得自己还年轻,一切皆有可能。 那些日子,我每天早早地起床,在后山的树林里练习武术,我必须要变得强大起来。因为我不知道在未知的他乡等待我的将是什么! 我爷爷很是疼爱我,最后他开始对我做一些指导,我这才知道,爷爷其实也是经历丰富的人,而且也是天分很高的人,解放前他很年轻的时候,就四处做生意,后来还学会了阴阳风水。还偶遇了一个高人练成了一身武术。只是,他因为一些原因,后来郁郁不得志。只得在山里做起了阴阳师。 其实爷爷在我小时候就指导我练习过一些基本功,不过当时我没有太在意。现在,有了爷爷更用心的指导,我的武术进步很快。 爷爷高兴地说你也算是能文能武了。可以行走江湖了。但是你要记住,武术只是迫不得已时进行自卫,别轻易显露自己的实力。更重要的是要用脑子。还教给了我一些类似厚黑学之类的处世智慧。还传给了我一些阴阳风水方面的知识。 转眼过了春节。我正在联系人一起到广东。我得去闯荡自己的事业了。那一年我已经十九岁了。 这一天,我正在后山的树林里练习功夫。 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转身一看,是那个生得白白胖胖的二婶从山路上爬了上来。 她对我一笑,“肖东,你在这里呀?你还会武术?真是不简单呀!” 二婶是我堂叔的老婆, 能说会道的,在村里给人说媒还是很出名的。 我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二婶,你找我吗?” “是呀!”她点头。 “有什么事吗?” “你也不小了,我想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她小心地看着我,那样子怕我不高兴。 我不想让她难堪,毕竟她也是好意。 于是我看着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她看着我笑,“你认识的,是你小学同学,你想一下,叫李艳。” 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那时我在小学里是学习委员,班上确实是有一个叫李艳的同学,我记得她长得胖胖的,才六年级就发育得有些成熟了,倒是有些可爱,但我并不喜欢她这一款,感觉不怎么漂亮。我虽然身高一米七,不算太高,但自认为模样清秀,身材匀称,也勉强算是一帅哥吧,找女朋友肯定还是要漂亮点的,何况我还一直以才子自居。再说,我现在一事无成,谈什么女朋友? 但是我不想让二婶难堪,于是微笑道:“二婶,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事,但是我觉得这事还不急,我想过两年再说这件事。” 二婶看着我,显然不打算放弃,她的口才可是村里出了名的,于是她放轻了语气,“肖东,你也十九岁了,我们山里人和城里人不一样,好多人都早早结婚 了。她家还是不错的,他爸爸还在镇上开了个家具店,以后肯定少了帮你的。你跟着她,日子不会差的。” 我当然知道,好多的山里早早就结婚嫁人了,那是一九九二年,人们的法制意识还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