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被他快速一扯,一提,瞬间人就在他的怀里了。
“啪”门很快又关了。
此时,季知念和他面对面对视着,他的眼睛里都是笑意,气定神闲,但是她的眼睛里却都是惊慌,神情有点恍惚。
因为人在空中,她不安极了,只能惊慌地用两条胳膊搂着他的脖子。
但其实她一点都不需要担心,他的手始终稳稳当当地抱着她,往卧室走去,面色轻松,一点都不觉得吃力。
她是那么娇小,以至于他单手就能把她抱住。
江砚趁她不注意,一只手向下,把她的鞋轻轻一勾,再随意一丢。
“江砚,放开我!我!”她立马察觉到,又是尖叫,又是挣扎,“我不要!和你单独相处。”
闻言,他眉毛一挑,立马作势要松开她。
只是他太高了,她从没这么高的视角看着眼前的一切,察觉到他的动作,一下子神经紧绷,感到非常害怕。
她又忍不住自己赶忙攀着他,所以反应过来后,恼得骂道:“你不要脸!江砚,不要脸!是放我下来,不是叫你直接松手!”
快到卧室了。
江砚看她被他气得面红耳赤,眼睛喷火,感受到她的指尖在他的头发里游走。
当然许多头发已经被她不客气地扯了下来。
听着她的嘴里不住地骂,总是翻来覆去就是“不要脸!”“神经病”,他咬了咬牙,她怎么那么可爱。
几步了。
江砚撇了眼快到前面的门,笑得更加有恃无恐,在她的耳边呢喃道:“怕什么?”
说后他更加肆无忌惮,加快步伐,随意踢开卧室的门,往里快速走去。
听到门开了,季知念一下子惊慌到极点,但是他走太快了,她还没来得及要干嘛。
天旋地转。
已经被他轻轻一抛,然后整个人一下子就落入一张柔软的床铺上。
她一落到床铺上,就像个惊慌的小动物,四脚并用,赶忙爬起来,注视着罪魁祸首,慌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对此江砚却笑了,脱掉鞋,随意整了整有点凌乱的头发,向她走来,把她骤然一揽。
她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人已躺在床上,她刚准备放开嗓子大喊,就——
他躺在身边,闭上眼,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举动。
到嘴巴的话就这么卡住了,接着无声地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张开,愣是好久没反应过来。
这时候,他终于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掀开眼皮,眯着眼,见她好似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跟个小傻瓜一样。
欣赏够了。
压住快要上扬的嘴角,不紧不慢地疑问道:“念念,不是你说你有点困,想睡觉吗?”
“你,你……刚才……”
“快点睡吧。”江砚声音温柔地说道,就又闭上眼了,不再看她了。
周围万籁俱寂,只有雨声和呼吸声。
呆呆看着他的脸,离她那么近,以至于她看到他的眼下好似有淡淡的青影。
他一路上的淡定从容,戏谑,和刚才平静的眼神。
她又想起他恶劣的性子,一下子就明白自己被他再次恶作剧了,精神终于放松了。
但是那颗心却在激烈地跳动,“扑通扑通”,声音越来越大声。
他挺拔的鼻梁,薄唇,五官利落分明,在昏暗的房间中看不具体。
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了。
别跳了。
她怕他会听到,不自在极了。所以她默默地又往旁边移开了几步,轻轻翻转身子。
背对着他,睁着眼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怕引起身后的他的注意。
她枕在他的枕头上,周围都是他的气息,像潮湿的海水,将她细细密密包围。
每一个毛孔都被这股薄荷的气息浸透,隐隐有股烟味,藏匿其中,好好闻,她忍不住缓慢地吸了吸。
窗外的雨还在不住地下着,沙沙作响,像安眠曲。
季知念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却在这一切的一切中,慢慢地感到睡意来袭,慢慢地垂下眼皮,要进入昏沉的梦中。
随着她呼吸有规律传来,江砚突然睁开眼了。
她的墨发,她隐匿其中的白皙的脖子,她的茉莉香一阵阵的向他袭来。
他忍不住抬手理了理她的墨发,挑出一缕在掌心玩。由于她的头发太长了。
所以轻而易举地越过他们之间的空隙,来到他的鼻下。
很香,潜入心间,印在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