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刚刚救了她的缘故,又或许是他曾经告白过她的缘故。
他额头的鲜血让她不知所措极了,对他的愧疚更是到达到极点,所以她有些许迟疑地回答道。
紧接着,她一下子就感受到身边的人气息霎时冷了下来,不再掩饰。
季知念这才察觉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许迟疑,她一下子也对他产生了愧疚,她开始不安地来回打量这两个人。
“念念,你不是说你喜欢的是阳光的男生吗?”陈鹤飞或许早就预感了,所以尽管他面上难看,但还能勉强保持住体面,稍缓了几秒,问道。
“啊?”季知念被他问懵了,惊慌地抬头又看了眼江砚。此时,他垂头盯着她,眼神晦暗。
或许是她迟迟没回答,骤然感觉腰被他收紧了一下,“嗯,我……”
只是还没说完,陈鹤飞像是撑不住了,用手扶着额头,脸色更是苍白得厉害,整个人透着一股虚弱。
不知道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还是刚刚得知这个让他心神受惊的消息的缘故。
总之,陈鹤飞一个一直都高大强壮的男人,如今少见的虚弱的样子。
或许心里隐隐察觉她说出的话会伤害他,又看到他这样,让季知念喉咙里的话就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对他的愧疚更是达到了顶点,心中的自责快把她淹没。
他现在急需去医院。
她的注意力再次全都给了陈鹤飞,视线跟着他的一举一动。
所以一察觉他的异样,她就犹如惊弓之鸟,惊慌得下意识想向前赶忙扶一下他。
只是,她受到了阻碍。
江砚心里愤怒到了极点,手在她的腰上骤然收紧,她迈出的半步硬生生停住,下一秒她再次在他怀里,惊得抬头看向他,不知所措。
只是这次江砚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却出人意料地松开了她,但他的眼神告诉她不要过去。
季知念接收到他的讯息时,大脑一片空白,很是错愕。这是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她做出选择。
等等……他在吃醋吗?可这是两码事啊?
陈鹤飞刚刚救了她,还受伤,那血刺得她心神不定,害怕极了。这种事对她心神上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更不用说他还是认识的朋友。
但是对于江砚,季知念实在太在意他了,她不想他不高兴,不想他误会。
倘若现在要是换另一个人拦住她,她早就不管不顾,心急地扶住陈鹤飞了。她刚准备开口向他解释一下发生的情况。
很是恰巧,陈鹤飞疼得闷哼一声,似乎是……她想要劝解的话就全部吞咽进去了,弦断了。
已经顾不得其它了,她瞬间冲向他的身边,扶着他:“要不要,你怎么了?去医院,没事吧?!”她急得语速飞快,语无伦次。
只是等她再次抬头,对面……
“妈妈,是这个姐姐和哥哥救我的!我刚才吓死了!”母亲不远处安抚好受惊的女儿,连忙向救了女儿的两人不住地感谢,脸上的后怕和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陈鹤飞向母女俩表示没事,季知念在他身旁扶着他,向前走去,在街边找个位置准备打的去医院。
事实上,季知念其实也受伤了,但是心理上对陈鹤飞的惊慌,愧疚已经让她察觉不到自己的疼痛。
此时大脑乱糟糟的,跟杂乱的团线一样。
最后临上车前,她再也忍不住了,又往刚才的路口看了一眼,空空如也。鼻头狠狠一酸,想要把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
他干嘛就这么走了,手里的冰激凌都没给她,那是她的,买给她的,她都没吃上一口,他就丢下她了。
现在她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他最后极度冷淡的一撇,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怎么会这样?
这辆出租车离开了。
一个人直到视线里那辆车彻底消失走了,从隐蔽的人群里走出来,不见平日的冷淡,强烈的低气压,纷纷让路人下意识胆颤心惊,不敢靠近,纷纷离得远一点。
他一言不发走到垃圾桶,把手里专门买给她的,没人动过的,有点化开的冰琪琳随意扔进垃圾桶。
接着转身走了,没走几步,他转身进了一条岔开的巷子,僻静无人,四周静悄悄的。
过了一会儿,从巷子里隐约传来几声捶打墙壁所发出的沉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