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漠然的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对身后的金甲士道:“解决他。”
陆禾半坐在榻上,悠闲道:“你说的,想嫁什么人随我选。”
身后交锋的人带起阵阵疾风,吹起屋中的白纱,郑言一袭黑衣站在中间,浑身肃杀。直到金甲士和宋离也一路打到了院子里,郑言关上门,一步一步走过来。
兵器相接,铿锵尖锐,郑言脸色可怕得如庙宇里的阎王泥塑,浑身泛着冷气。
陆禾却不以为意,支着头半躺下,慵懒的开口:“义父大人这作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正房来捉奸了。”
郑言已至面前,面如冰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陆禾嗤笑:“该不是又要斥责我不知廉耻,不守规矩罢?陈词滥调,可没意思得很。”
外面扑哧一声,皮肉划开的声音尤为明显,陆禾笑容更深:“如果你杀了宋离也,我便去给他陪葬。”
郑言终于忍不住,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怒道:“闭嘴!”
“我没有开玩笑,如果他死了,我绝不独活!”陆禾眼中泛着危险的光,以及不加任何掩饰对他的憎恨。
“闭嘴!”
她与这个伶人相识才几天,她便要生死相随了?郑言气得连手都在抖了,他以为经过结越山那番变故,陆禾再不会如最初那样,面带憎恶讨厌的看着自己。可她此刻又是那副神情,仿佛他是她最憎恨的人。
“是你亲口允诺我的!”脖子上的那只手将她的咽喉覆盖住,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痛,陆禾面上的笑逐渐残酷,她一字一句道:“除了你,谁都可以。”
“闭嘴!闭嘴!”
“郑言,凭什么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陆禾的话戛然而止,她睁大眼,愣愣的看着忽然俯身堵住她嘴的郑言。
他像是发泄一样,狠狠咬着那两片唇瓣,辗转反复。郑言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自己快要敲破身体的心跳,以及女子破碎的呼吸。
陆禾头一扭:“你这样真叫人恶心!”
郑言声音低沉似耳语:“不许!”
“不许什么?不许恶心你?还是不许跟别人好?我偏要,没有宋离也还有旁人……”陆禾飞快的说道。
可郑言再次堵上了她的唇,他今夜失了所有理智,将那层薄如蝉翼的红裳撕开。就像她那个没来及举办的婚礼,她穿着大红的嫁衣躺在自己身下。
红衣艳丽如朝霞,衬得她乌发白肤不可方物。
郑言按着她的双手,另一边扯下自己的腰带,男子的腰细如柳,一用力肌肉紧绷,便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力量感。
肌肤相亲,柔软又酥麻的触觉忽然间驱散了郑言的粗暴,他温柔的啮噬,而后蜻蜓点水在陆禾唇瓣落下几个吻。
他支起身子,陆禾终于能看清他的面容,可看到那双深似海底的黑眸,不由自主便被吸了进去。
直到忽如其来的一痛,陆禾眉头紧皱,指甲在他肩上划出几道红色痕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翻江倒海的情绪被他藏在眼底,郑言道:“这不是你要的吗?”
原来他知道。
陆禾似绝美的精魅,缓缓扬起一个得逞的娇媚笑容,是不容他质疑的肯定口吻:“你喜欢我。”
郑言没有回答她,只是沉沉的看着她,感觉着她的温暖。
两两相望,沉默无言,直至狂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