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
齐苠只嗯了一声,没有解释旁的,只道:“原以为郑言见到你,会把你从宫中带走。”
“我也觉着奇怪,他像是改了性儿。”陆禾想起原先太师府里那一帮肖似娘亲的姬妾,郑言当是一个热衷替身的人,可这回却偏偏一无所动。
那边令官们忽然动了,正往这边走,大约是皇后午睡起了。
齐苠站起身,迅速对她道:“这两日想办法在郑言面前露出破绽,看他会不会有旁的举动。”
陆禾应下,然后往红柱那边走,迎上令官:“可是皇后娘娘醒了?”
令官笑答:“正是,皇后宣二位进去呢。”
陆禾将宫女们都叫回来,不远不近的跟在齐苠身后,保持着相识却不相熟的距离感。
再之后,陆禾便想找机会如何“偶遇”郑言,然而大婚前三日却有诸多规矩需要她学,因此也被拘在宫中难得自由走动。
大婚前一日时,陆禾要沐浴更衣,与太子一起去齐氏宗庙叩拜先祖,谁知接引官员的中书令竟是朗清。
朗清在看到陆禾的一瞬间,眼睛顿时瞪大了,唱礼的令官提醒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陆禾只当瞧陌生人一般,可是心中也不免觉得奇怪,朗清如何一下便从商人变成三品中书令了?想来想去,大约是郑言的手笔,任人唯亲。
朗清的不对劲,齐宁自然发现了,在宗庙里时他还犹自忍耐着,一出去便严厉道:“在宗庙里左顾右盼的礼官,你可谓是独一个,不晓得镇国公看上你何处非要举荐你为官,不知所谓!”
齐宁的语气格外嫌弃,然见他对其他官员都不是此态度。陆禾稍微想了一想,知道齐宁大约是嫌朗清商籍出身,虽有郑言作靠山,但根基依然差了同僚一大截。
面对齐宁的责骂,朗清只半低着头,可趁人不注意时又看了陆禾好几眼。
齐宁正瞧个正着,顿时气道:“把你那双贼眼睛收好,不然孤叫人挖了你的眼睛!”
“太子要挖了谁的眼睛?”台阶之下,一辆金顶马车停住,森寒之音从里面传出。
侍从打起帘子,郑言露了面,无甚波澜的盯了朗清一眼,不慌不忙的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慢慢道:“看来,是臣眼睛不好,举荐了一位蠢笨之才惹了太子殿下。”
齐宁是被精心养护长大的孩子,比起齐家的那些男人,他格外稚嫩,因此从来喜形于色。
但——再单纯的人,也知道哪些人是自己不能惹的,齐宁忙笑道:“孤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朗大人新官上任不久,略为提点他几句罢了。”
郑言只沉吟不语。
齐宁道:“看方向,国公大人是才从宫里出来?这宗庙之旁便是您的府邸,不知孤可否有幸进去喝一杯茶。”
太子的拉拢之语,郑言便递了台阶松了口,微微嗯了一声,同时看向朗清:“朗大人也一起来吧。”
如此,陆禾随着去了镇国公府,其实就是以前的太师府。
郑言在正堂招待齐宁,但不曾想所用的茶叶却是最是女子才爱的茉莉花茶。齐宁略露奇怪,却按住不表,只接住侍女递过来的茶。
三杯茶后,郑言开口:“子元年轻,有不妥之处,太子多多提点。”
话里话外,都是对朗清的维护。
齐宁再笨也听出来了,直白道:“这是自然,朗大人年纪虽轻,但将来必然前途无量。”
郑言点点头,似是十分满意。
坐在一旁的陆禾见齐宁杯子空了,便拎起壶主动给他倒茶,她低头专注的模样有三分清冷疏离,倒不似平日里伶俐可人的模样。
倒茶时她的尾指微微翘着,有鬓角的发丝掉落下来她也不管,只轻轻往上一吹将头发吹开。
这熟悉的一幅景象,郑言浑身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