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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泣(2 / 2)

们出去。”

两人不动,陆禾厉声喝道:“是不是只有请示了郑言的命令,你们才肯听我的吩咐?滚出去!”

眼前天仙般的女子是主上刚娶过门的夫人,是主上冒天下之大不韪从太子那里抢来的,现今的局面可谓是这个女子间接促成的,可见她在郑言心中的地位。纵然是奉命看守齐苠,这两个侍女也不敢顶着陆禾的话待在这里,担忧的对视一眼,两人乖乖下去。

门一关上,陆禾冷峻的神情变得严肃,低声道:“幽州方敛来讨伐郑言了。”

齐苠一怔,抿唇笑了笑,给她递上一杯茶:“你消息倒灵通。”

陆禾不自在道:“早上,听到有人来报郑言。”

齐苠感叹一句:“他竟也不避着你。”

陆禾撇撇嘴:“许是觉得我无关紧要。”

静静一瞬,齐苠道:“幽州只是第一支讨伐兵,接下来会有更多人来讨伐他,我们只管等着便是。”

陆禾道:“在凉州时,你就总说等,这要等到何时?”

“等到皇上也动手,等到郑言弑君,等到他的军队消耗到极点时,便是我们的机会。”齐苠说着,话头一转:“你便这么急不可耐的想他死吗?”

陆禾只牢牢盯着他,不能相信:“郑言?弑君?这种时候,他若弑君,岂不是逼得全天下都来讨伐他?”

“皇上死了,还有太子,太子年轻,更好掌控。”齐苠道。

“挟天子以令诸侯!”陆禾齿间发寒。

齐苠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困惑:“这些时日我被监视在王府里,想了一些事情。从郑言在李丞相那里做一个小小门客,到一个数十年没叫人抓住大把柄的权臣,可以说郑言即为隐忍,极为谨慎。”

不意齐苠对郑言有褒扬之词,陆禾诧异:“你想说什么?”

“就是觉得奇怪,郑言那样声势浩大的抢亲,又以雷霆手段杀了那些文人,连遮掩都懒得费心,不像是他的作风。”齐苠沉吟着:“少见他把事情做这么绝,像是不留后路似的。”

陆禾想到当初郑言巡视西南,遭亲信背叛,回京时一夜之间把背叛他的党羽全都斩杀殆尽。就这,都没给御史台留下任何可以参他的证据,他说是城外匪贼杀人就能把人证物证全部拿出来,又叫人去剿匪把泾原那几个强盗窝全部端了,反倒方便了那一带的百姓。

这样计出万全的一个人,假使真的认出自己,定也是能想一个两全的法子将自己弄到他身边,而不是那样冒进带兵闯宫。

她思索着缘由,揣摩着郑言的想法,却忽然忆起昨夜郑言压抑的悲泣。

不由便出神了,齐苠叫了好几声,陆禾才反应过来。

“怎么这般心不在焉?”齐苠问,随即又想到什么,他面带忧色与关心:“是不是昨夜郑言对你……”

陆禾摇摇头:“郑言什么都没对我做。”

齐苠点点头:“郑言心思难辨,难为你了。”

“没什么。”陆禾道:“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我义不容辞。”

齐苠怔了怔,久久无言。

慢慢的,他故作轻松问:“陆姑娘,你可想过报仇后你要做什么?”

“不知道。”陆禾垂下眼,寂然许久,她萧索着说了一句话:“活在世上太苦。”

本想着让她想到以后的日子高兴一些的,不料让她如此消极,齐苠渐渐的眼神有些悲悯。他记得在凉州第一次见到陆禾,那时她万念俱灰,像是弃世已久。

是报仇让她重新活了过来。

如此浓烈的恨意,是支撑她活下去的良药,可若将来连恨也没了,她会怎样?想着便觉得心头有些闷,齐苠道:“陆姑娘,人活一世,都是往前走的。”

“是么?”陆禾眼神空洞,看着一个虚空的方向,轻喃:“都是往前走,为何偏我便是往后退?”

只有她的时间是倒退回到十八岁那年,她想自己重活一世的意义是什么?唯有报仇,除此之外,她再想不到旁的理由活下去。

“什么?”齐苠有些不解。

陆禾清明过来,摇摇头:“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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