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好拖拉机颠颠的向前开,头发在风中张牙舞爪,冻得瑟瑟发抖,左摇右晃害怕被颠下来,颠的我五脏六腑都快移位。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才停在部队门口,坐了好一会,身体舒服了点,不顾形象的梭下来。
谢过师傅,他走的已经很远了,我才一步一挪挨到卫兵面前。
我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头发杂草一样支棱,脸冻得青白,嘴唇发乌,浑身颤抖,随时都快晕倒。
“我找国文,他在不在,”嘴瓢的说了几遍才说清楚。
俩卫兵一听这是找团长的,互相看看,“你是团长什么人,找他什么事。”卫兵尽责的盘问。
“我是他未婚妻,来部队探亲。”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卫兵一个搀着我,进入门卫,扶靠坐在桌边,倒了杯热水,让我抱着取暖。
另一个打电话,报告团长我到了,人冻得不轻,希望团长早点来。
“嫂子,团长知道你来了,马上就到,”他俩一人留下,一人回去站岗。
我看着满脸稚气的小战士,关心的问“多大了,在部队还习惯吗,想家不,吃的好吗?”
卫兵举手敬礼“嫂子,18,部队很好,吃得好,穿的暖,不想家,”
外面传来汽车的刹车声,急速的脚步声,看见着急的国文哥走进门。
“报告团长,完成任务”卫兵举手敬礼。
“放下,跑步回到岗位”国文哥回礼。
卫兵跑步回去站岗,国文哥关上门,即高兴又心疼的,看着我的惨样,双手掐腰把我抱起,跨坐在他腿上。
我放下水杯,手从他腋下穿过抱紧,脸贴在下巴,让冰凉的身体沉醉在他温暖的怀抱,暖的我轻轻喟叹真舒服。
他摸摸脸,揉搓耳朵,用唇量着体温,冰的让人心痛“宝,怎么不让我去接你,”
我懒懒的轻声说“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嘛!没想到路太远嗒,我想你啦就来啦,拖拉机好颠天又冷,就成现在的疯子样,我不美啦。”
“我带的东西,还在我下车的地方,你拿了给卫兵抓一点。”
“其他的你就别惦记啦,到我那先吃药,别发烧了,病了你又难受,休息好我们一会就走。”我磨蹭他的脖子无力的点点头。
他顾不得影响,抱着我放进车里,我躺靠椅背,他从卫兵手里,接过我的东西,从包里抓出糖给卫兵“你嫂子,给你们的,下岗才能吃。”
我虚弱的看他开车,到了家属院,他搂着我,提着包包轻松地爬到三楼,我有点低烧,全程精力不济。
进屋把我放床上,热毛巾洗脸,我短暂的清醒“我要刷牙,你出去要睡觉换睡衣。”
他抱着我到厕所,给我刷了牙,又抱回来,给我脱衣换睡衣,我阻止他不让他脱,生病没劲哪抵得住他的力气。
我全身□□,只剩底裤,诱惑站在他面前,只是时间不允许。
他快捷的给我套上睡衣,灌了退烧药,帮我裹紧被子,灌了退烧药,在我耳边说话,
“宝,乖,好好睡觉,别蹬被子,我去上班了,回来我从食堂带饭回来。”
我烧的已经不知道他说的啥,遵循本能“嗯嗯”糊弄一通。
退烧时不知今夕是何昔,台灯昏黄的光,屋里不至于全黑,睡衣全身湿透,耙在身上不舒服。
“国文哥,我要喝水,擦汗换睡衣。”干渴的哑着嗓子喊,声音小的我自己都快听不见,国文哥端着东西进来,我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宝,喝药,怎么这样看着我,”边给我喂药边问我。
“我嗓音这么小你都能听见,你太厉害了。”
听见宝沙哑的声音,浑身就像过电一样痒在心上,告诫自己宝还在生病,要控制自己。
他背过身,我擦了汗,换过睡衣,在床上吃了饭,洗漱好,在药物的作用下,一觉到大天亮,勉强恢复,整好内务。
屋子静悄悄的,国文哥去上班了,参观了以后我要住的地方,说是三室一厅,但每个屋都小,家里摆件不多,留给我按我要求布置,后面有个大凉台,和屋子等长。
热了国文哥留的早餐吃完,烧了热水擦过全身,总算不粘乎乎的啦。
感冒还没全好,整个人没精神,站在窗口向外远眺。
天气还可以,没刮风下雨,房前没遮挡,楼下有几个军嫂,带着孩子玩耍。
一睹围墙隔开了家属区和部队,围墙里长着一排参天大树,我这个高度只能影影绰绰看见训练场。
听见整齐划一的跑步声,慷慨激昂的报数声,心里热血沸腾,恨不能马上加入成为其中一员。
听得入迷,楼道里传来了打趣声。
“可得见见,听说挺水灵的,总也没来。”
“她以后是不是就不走了,来我家吃饭啊。”
“一团长,家里来人了,就打这么少菜,够吃吗?来我烧了肉给你匀点。”
“够~够了,她身体不舒服没胃口,放寒假过来探亲,还要回去上学。”
“听说是大学生,文化水平高,是真的吧。”
“大学生,她还没毕业,”看着平时表情严肃,不爱说话的一团长,和气的一问一答。
国文哥打开门进屋,进进出出几趟,把饭放桌上摆好。
他看进屋这么长时间,我还站在窗口没动,纳闷的问“过来吃饭了,不然一会就凉了。”
我哭丧着脸“我站着听你们训练场的声音入迷,脚麻了吗?到这时还没回复。”
“呜呜”好丢脸,我捂着脸,没脸见人啦。
他过来抱住我,我埋在他怀里,他憋笑憋的胸腔震动,我拍拍他的胸,“想笑就笑,别憋出毛病,我可不负责。”
已经丑过了,我也看开了,笑吧!笑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你抱我过去,走不动啦,”我耍着无赖。
国文哥公主抱的抱起我,放在桌边坐下,开动了。
我吃着我的病号饭,他吃他的肉食,有时伸筷夹几口肉食,尝过皱着鼻子,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