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不敢狡辩,以头顿地,颤声道:“陛下恕罪……” 他后悔得差点拿刀子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 怎么就乱说话呢? 怎么就贪功呢? 怎么就没想到人家魏徵是因为房俊的劝阻才改了主意呢? 现在好了,功劳没有,反而惹恼了陛下。升官没指望,搞不好还得一撸到底…… 房俊太坏了啊! 就算魏徵是你劝的,在这里说出来对你也没啥好处啊?简直就是损人不利己的典范,专门在这儿坑自己! 褚遂良后悔不迭,怎么就这么巧偏偏是房俊劝阻魏徵的呢? 李二陛下脸色变幻,强抑着怒气。 大唐没有因言致死这么一说,亦不会因言获罪,褚遂良虽然欺骗他,但是他也相信褚遂良定然是当真劝阻过魏徵的,只不过他没劝阻得了。现在房俊劝阻魏徵改了主意,褚遂良不知内情,便冒领功劳。 阴差阳错,这就不好处置了。 何况这家伙一笔字写得确实好,有点不忍将之发配出去啊…… 房俊瞄了李二陛下的脸色一眼,在一旁幽幽说道:“陛下息怒,此事既然郑国公已然悔过,那就不宜宣扬。至于起居郎……其实也没错,微臣相信,就算郑国公不改主意,他亦会将郑国公的文稿呈交于陛下。起居郎,您说是不是?” 褚遂良真想蹦起来指着房俊的鼻子大骂—— 老子干你滴娘! 你小子良心坏透了,就算我有错在先,但是落井下石的这么彻底你至于吗? 你这话问的,让我怎么回答? 我说是,那就是出卖魏徵忘恩负义,当年的知遇之恩多年的莫逆交情全都是狗屁; 我说不是,那就是串通魏徵蒙骗陛下,辜负陛下信任喜爱之厚恩,任凭魏徵抹黑陛下却无动于衷…… 褚遂良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一切错误的根源就在于当初不应当接受魏徵的那份书稿,哪怕那个时候得罪了魏徵,起码能在陛下面下讨个好。 现在特么里外不是人,怎么走都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