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脸上的肌肉因为疼痛而抽搐,可他却使出全身力气控制着肌肉,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长孙澹见到晋阳公主伤心的模样,微微有些吃味…… 我可是你的表哥啊,难道姐夫还能比表亲更亲么? 姑舅亲,亲上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大兄娶了长乐公主,自己难不成就不能将陛下的另一颗掌上明珠晋阳公主也给摘到手? 呃,虽然年纪小了点儿,但是自己可以等几年啊! 况且这么小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绝对不会逊色于清丽绝色的长乐公主…… 长孙澹心里有些火热,便上前道:“殿下有伤,应当注意天气,莫要着凉……” 话音未落,便见到晋阳公主扭过头,刚刚还是温柔小意的脸庞瞬间布满深深的厌恶和汹涌的怒火,小嘴张开,娇叱道:“滚开!” 长孙澹愕然,手足无措。 大抵是从未说过粗口,晋阳公主白皙的小脸儿有些润红,神情有些羞赧,却是再也不看长孙澹,转过头将自己的小手塞进房俊的大手里,对着房俊柔声说道:“姐夫不怕疼,兕子这就叫御医来给你诊治。” 这个当口,衡山公主早已跑回寝宫一个来回,小丫头倒也机灵,已然叮嘱内侍宫女们前去请来御医。 凑到房俊身边,衡山公主眨巴眨巴大眼睛瞪了长孙澹一眼,扁着嘴说道:“这个家伙好坏,姐夫等你伤好了狠狠的揍回来,一定要让他比你还惨!” 可怜的长孙澹刚刚还坐着“姑舅亲,亲上亲”的美梦,一转眼就遭受到一万点暴击,被两个表妹前后怒叱指责。 最过分的是衡山公主,居然管他叫“这个家伙”…… 倒也不怨衡山公主不认识他,长孙家就算是当年圣眷优隆,入得李二陛下眼中的也只有长孙家的长子嫡孙长孙冲,如同长孙澹这种排行靠末的子嗣就算是嫡子,也因为没有什么杰出的才能提不起李二陛下的性质。 长孙澹除去今年入皇宫当值,以前甚少进出禁宫,衡山公主一个小丫头如何认得? 长孙澹一脸郁闷,只能看着晋阳公主寝宫中的内侍宫女们七手八脚的将房俊抬进大殿…… 裴行方叹了口气,拍了拍长孙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六郎今日下手狠了一些,有些过了。想必那房俊必然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在所难免,往后出入当小心谨慎。” 长孙澹正为了尚未开始便以凋谢的爱情黯然神伤呢,闻言瞪眼道:“用不着你担心!他房俊无数次惹怒陛下,只怕早已被陛下厌烦,没了陛下的袒护他算个球啊?你等着瞧,他不找我,我还得找他呢!” 娘咧! 一个黑脸的棒槌,怎么也能被两个小表妹这般亲近? 表哥明明是要比姐夫更亲近才对啊…… 裴行方提点一句,听了长孙澹的话语,便再懒得理他,摇摇头径自离去。 长孙澹哼了一声,回头对其余几名禁卫说道:“今日本郎君心情爽利,待会儿去醉仙楼吃酒听曲,一应开销都算在本郎君身上!” 几个禁卫互视一眼。 “哎呀,老娘炖了鸡汤等某下值之后补补身子呢,喝酒就免了,下次吧?” “这两天拉肚子呢,腿肚子都转筋,哪里喝得了酒啊。” “家中今日有客,怕是不能陪六郎前去了。” …… 几个禁卫吱吱唔唔,尽皆搪塞。 开玩笑,跟你去吃酒? 谁特么晓得房俊会不会指使人现在就埋伏在宫外,等着你路过的时候给你套个麻袋沉到护城河里?别说什么长孙家还是谁家,惹毛了房俊,就没有那小子不敢干的! 万一跟你走在一处被你殃及池鱼,那得有多冤? 长孙澹脸色沉下来。 他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推搪他怎会看不出? 炖了鸡汤给你补身子…… 你特么坐月子呢? 他恼火道:“都怕了房俊是吧?老子就揍了他,他不也乖乖的挨揍?本郎君请你们吃酒,包办一切费用你们还不领情,当真是不识好歹!” 禁卫们脸色也难看起来。 但凡能在禁宫之中当值,那个不是勋贵世家出身? 就算比不得你长孙家声势滔天,那也不能差了多少! 一顿酒而已,吃不起么? 便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六郎当真大方……可是某听说,人家房俊想喝酒的时候从不请人,就在酒楼门前一阵,自有过往的王侯公卿呼朋引伴的前去。而且人家房俊从来不说什么谁请客的话语,别人也根本不提,因为只要有他在,从来不用别人付钱……” 长孙澹气得鼻子冒烟! 老子请你们吃酒还唧唧歪歪,真当老子的银子花不出去? 不过若是真要做到房俊那样……他还真就不行。 长孙家财大气粗不假,但是家教一直很严。像是长孙澹这样排行靠后不受家族重视的子嗣,平日里除了每月的月例之外,便只有自己的俸禄可供支配。 这能有多少钱? 两坛房府佳酿就没了…… 心情愈发郁闷了,长孙澹也懒得说话,一甩袖子,转身气呼呼离去。 一群惊惧于房俊威名的无胆鼠辈,不足为伍…… 待到裴行方与长孙澹尽皆离去,剩余的几个禁卫抬着长条板凳回到值房。 “你们说,房二那厮会不会连吾等也记恨上?” “谁知道?真是倒霉催的,那长孙澹脑子缺根筋,房二也是你能下黑手打死的?” “多虑了吧,房二那货虽然棒槌,但是恩怨分明,办事向来大气。吾等不过是一群小喽啰,陛下的旨意敢不听,还是将军校尉的命令敢不听?” “但愿如此。房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