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礼神情沮丧,垂头丧气。 房俊无语了,无奈道:“当差办事,谁能从无错漏呢?面对独孤览这等在官场之上浸淫了一辈子的老前辈,纵然被其压制,也算不得什么,信不信放眼朝堂就没有几个人能够在他手底下讨得好,占得了便宜?此番本官之所以能够迅速平息事态,并且将长孙光等人带走,不是本官比你多么多么强,而是本官抓住了独孤览的弱点,是独孤览自己不愿意坚持下去。” 之所以这般不厌其烦的劝慰,是因为房俊非常看好崔敦礼。 虽然出身博陵崔氏这等世家望族,却通知四夷情伪,体察民间疾苦,性情稳重品行端方,乃是官场之上少有的敦厚稳重之人,只要不犯下政治性的错误,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若因此事使得心灰意懒,岂非可惜? 崔敦礼愣了一下,不解道:“军法审判之权乃是卫尉寺的根基,独孤览焉能愿意将其拱手相让?” 房俊摸了摸下巴,这不好解释。 毕竟崔敦礼没有自己的“上帝视角”,不了解这个时候正是李二陛下巩固皇权的关键时刻,任何企图阻挡皇权集中的势力都在李二陛下的打击范围之内,况且这种打击力度也不仅仅是李二陛下自己在干,他的继任者也在这条路上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只要天下呈现大一统的局势,无论外部是否有外寇威胁,内部都必然是皇权与诸般势力斗争的态势,要么东风压倒西风,要么西风压倒东风,两者之间绝无可能和平共处。 独孤览在官场上厮混了一辈子,见识了大隋的分崩离析,亦历经了大唐的强势崛起,对于皇权的本质有着清晰的认知,更对于李二陛下的手段深怀忌惮,故而在这场权力的斗争之中,他选择退避三舍,将自己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