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承乾便佯怒道:“诶,岂可这般诋毁于师?” 于志宁却不以为杵,反而哈哈大笑,捋着胡须道:“二郎直言固然不堪入耳,却也有几分道理。往年老夫亦是这般教授诗书经史,太子殿下却在下面如坐针毡,神游物外,与老夫之言辞左耳进、右耳出,只想着如何去玩耍嬉戏,没有半分心思放在学业之上。” 内侍送来一壶新茶,李承乾面红耳赤,赶紧接过茶壶起身来到于志宁身前,规规矩矩的斟茶,羞赧道:“孤年少之时不懂事,狂悖无知,惹得于师愤懑灰心,实在是不当人子。不过如今痛定思痛,诚心悔改,还望于师不计前嫌,悉心教导,则孤感恩不尽。” 双手将茶盏奉上。 就算是帝王至尊,那也得尊师重道,所以于志宁坦然结果茶盏,微微呷了一口,欣然道:“所以房二郎说老夫不懂教授学生,并非无的放矢。自打房二郎进了这东宫,担任了太子少保,太子便一扫往昔之顽劣,沉下心来努力学习,所以教学生这方面,他还真有资格评断老夫几句。” 到底是成名已久的大儒,且不说学问如何,起码这份宽广坦荡之胸怀还是有的,更何况太子殿下之所以能够静下心来学习,将往昔那些个不良嗜好统统抛却,其中之原因谁不是心知肚明? 李承乾依旧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笑了笑,却并未反驳。 以往自己朝不保夕,随时都可能被兄弟们干掉,将储君之位抢去,哪里还能够沉得下心学习?只顾着及时行乐,破罐子破摔了。 仓廪足而知礼仪,无拂乱之心,方能尽心学业。 与教学方式却是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