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无天的权臣、恶霸,又有谁敢在皇帝面前殴打朝廷重臣? 简直不可思议…… 李承乾饮了一口茶水,轻叹一声,一脸愁容,埋怨道:“二郎这次鲁莽了,赵国公好歹也是父皇的功臣、母后的胞兄,纵然其行为越来越与父皇之理念相抵触,可怎好那般折辱?体统什么的暂且不谈,你又不是不知赵国公之性情,说一句睚眦必报都还不足,心狠手辣之处,便是父皇都深感忌惮。之前便恨不得谋害于你,此番羞辱之后,必然更是恨你入骨,万一发起疯来连最后的体面都不顾了,便是父皇也无可奈何!” 身为关陇贵族之领袖,长孙家传承久远、以军功起家,家中豢养的亲兵死士不知凡几,一旦不顾后果悍然在长安城内发动刺杀,所构成的威胁任谁都要头皮发麻。 事后将所有责任推脱,即便是李二陛下亦不能将其如何。 除非有确凿之证据,否则谁能只凭借几个死士就能指证“贞观第一功臣”是幕后主使? 规则之所以成为规则,就是为了保护弱者、约束强者。 一旦强者将规则视若无物,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房俊放下茶杯,轻叹道:“殿下当时并不在场,不知具体之情形,微臣非是鲁莽跋扈,只是若非如此,怕是陛下不会将那份舆图之真伪存疑。一份舆图干系重大,万一其中有诈,届时大军兵临平壤城下,依照舆图所示却误入敌军之圈套,必将损失惨重。” 李承乾摇了摇头,虽然是在训斥,语气却极为温和:“话虽如此,可也不能不顾自身之安危吧?赵国公之为人……罢了,事已至此,埋怨又有什么用处呢?好在以孤之见,父皇必定也能想到这一层,说不定会干脆将赵国公带去辽东,免得他在长安搅风搅雨,谋害于你……” 说到此处,他忽然一愣,惊愕的看着房俊,问道:“二郎该不会早已经算准了父皇会将他带去辽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