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办了。 所谓的“名分大义”绝不是说说而已,代表了一种普世价值观,无论内里有多少背景,水底下有多少龌蹉,最起码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违背道义,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东宫与关陇和谈,便不能将关陇当作“叛逆”,君王正统被迫与叛逆签署契约促成和谈,皇权威仪何在?关陇身为叛逆最终却全身而退,这让天下人怎么看?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故而,只要东宫想要促成和谈,必须将关陇“叛逆”之名撇清,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将罪名归咎于齐王李祐一人。 可现在李祐反戈一击,关陇洗刷罪名的契机没了,依旧是叛逆之身,东宫便不能与其签署契约…… 房俊眼神通亮。 他问李祐道:“微臣这就将殿下送入玄武门,觐见太子,其中到底多少隐情,还是您自己向太子殿下陈述分辨,如何?” “正该如此……” 李祐抹了一把眼泪,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巴巴的眼神小狗一般带着祈求:“可本王此前毕竟颁布了那样一份檄文,太子必定心中恨极,此刻若前去,恐太子一怒之下赐死……二郎,本王之所以敢前来此地,乃是相信二郎念及往昔情份庇佑于我,你总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被太子一杯毒酒、三尺白绫给害死吧?” 房俊哼了一声,这货是个浑不吝的,不能给一点好脸色:“那不叫加害,而是殿下罪有应得。” 李祐慌了,房二这个棒槌难道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