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住窦袭衣领,将他拖到殷秦州面前,狠狠丢在地上。 窦袭年逾古稀,平时养尊处优虽然身子骨还算不错,可到底风烛残年,这一下被摔得差点背过气去,好不容易缓过来,挣扎想要爬起却是不行,抬头看着殷秦州,声音颤抖道:“你意欲何为?” 殷秦州盯着窦袭看了半晌,直至将窦袭看得心里发毛,这才缓缓道:“将这老贼绑了,殷元你亲子押赴其渡河,送去房俊面前。” “混账!你疯了不成?” 窦袭大惊失色,浑身颤抖着道:“吾乃窦氏族老,你若害我,整个关陇门阀都不会放过你!”鲼 “关陇门阀?” 殷秦州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露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先前被窦袭胁迫的恶气宣泄出来:“你以为自今而后还有关陇门阀吗?此战陛下必胜,到时候重整朝堂,你们关陇门阀必然第一个被抬出来杀鸡儆猴,你这老狗既然以我醴泉殷家满门之生死相威胁,那我就让你先行一步,去九泉之下等着与你的家人故旧团聚!” “将此獠送去房俊面前,告知房俊吾醴泉殷家受此贼胁迫铸下大错,自今而后与关陇门阀势不两立!吾等皆忠于陛下,愿意奉皇命行事,但有所令,莫敢不从!” 右屯卫做展现出来的强横战力,令殷秦州胆战心惊,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部队被火炮齐射差一点灰飞烟灭,普天之下又有哪一支军队可以抗衡? 有右屯卫这样的强军扶保,更有李靖这样当时兵法大家以供驱策,陛下怎么可能不胜? 既然到了这一步,干脆破罐子破摔,死心塌地的归附陛下,或许能够挽回之前铸下的大错。 他甚至想象着若是房俊下令让他掉转刀口去屠戮关陇门阀,自己必定欣然从命,让房俊去背负“屠戮贞观勋臣”的名声遭受关中百姓唾骂,而他则心情愉快的去报一箭之仇,将关陇门阀杀个干干净净……鲼 “喏!” 殷元得令,也不多说,当即命人将窦袭捆绑结实,不敢将其放置于马背之上以免颠死,让人抬着上了舟船,摆渡向渭水南岸,直奔右屯卫大营而去。 刚刚上岸,便有往来巡逻警戒的右屯卫骑兵围上来,殷元道明来意,将窦袭移交,而后又在要求之下解除冰刃,策骑在数十骑兵监视之下去见房俊。 行至半途,路过先前右候卫遭受炮击之地,只见宽广的区域之内土地一片漆黑,无以计数的右候卫兵卒尸体层层叠叠堆放在哪里,尸横枕籍血流成河,景况极其惨烈。 有右屯卫的随军郎中指使兵卒一点一点打扫战场,在不远处挖掘了十余个大坑,用板车将尸体运过去丢进坑里,就地掩埋。 殷元跳下战马,站下兜鍪在战场旁边单膝跪地,对阵亡的袍泽告慰一番,这才再度上马。 刚刚过了汉长安城旧址,便有斥候、骑兵往来,且带来玄武门已经攻陷的消息……鲼 殷元没有前往右屯卫大营,而是被兵卒带去玄武门,在玄武门城楼之上见到房俊。 甫一见面,殷元便单膝跪地,大声道:“末将殷元,向越国公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