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小姐,王爷侧妃的妹妹。”
听到“侧妃”二字,燕叙的脸色倏地变了,明月似的眸子里多了几分阴鸷。
刚才的好心情好像全然没有了。
他看向江翩然,声音冰冷:“你想进王府?”
江翩然点了点头。
他盯着那张认真的脸看了一会,飞身下马,一步步走过去,在离少女半步距离的位置停下。
他俯身,似笑非笑,妖冶的眉眼给人强烈的压迫感:“这么急?”
江翩然很烦,她当然急了,要是不及时救出长姐,长姐,还有他们一家人,可能要重走一次前世的结局。
可偏偏燕叙是燕桀的弟弟,她不能直接揭露燕桀的恶行,一家人沆瀣一气,都坏得很,肯定没她好果子吃。
她只能重重点头,证明自己真的真的很急。
“好啊。”少年唇角依然勾着,像条美丽的毒蛇。
果然!
江翩然松了口气,也颇有些无奈,燕叙果然是对她有意思的,答应得这样快。
“谢谢你”,能见到长姐了,江翩然虽然灰头土脸,却笑得像盛夏生机蓬勃的花,“你比晋王殿下好多了。”
谁知听了这话,燕叙反倒不开心了。
他收起嘴角的笑意,迅速拉下脸。
还害羞了。江翩然撇撇嘴,没戳破他。
燕叙见她不说话了,没了方才的兴致,语气倒还是同样的恶劣。
“怎么,还要我亲自抱你上马?”
“这倒是不用啦。”
江翩然笑着摆摆手,她进过王府,知道里头曲径幽深,可不适合骑马。
……等等。
她这样说,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拒绝?
万一小王爷面上挂不住,或者又受伤难过了,又派人把她赶出来了怎么办。
咬着指甲想了想,她有了主意。
不过得先进去,总不得一直给人甜头,这样过火了无法收场可不好。
“小王爷请。”
她很懂规矩地催促。
燕叙也不顾她眼中的惊讶,轻嗤一声,飞身上马,带着身后骑兵跃进府内。
江翩然知道少年的心思。
他想在她面前耍帅。
可是里面的路真的不适合骑马呀。
她摇摇头,也不再纠结,背着沉甸甸的包袱进了王府。
总算送走了几尊大佛,张二材重重吐出口浊气,心安理得地拿出他心爱的金元宝来,欣喜地用大牙咬了一咬。
……嗯?嗯?嗯?!
这金元宝怎么……还是甜的?
—
几匹骏马跑得飞快,江翩然跟在后头走了没多久,前面的人就都跑了个没影。
好在王府里的丫鬟迎了上来,认出她:“翩然小姐。”
自从长姐嫁过来,江翩然来过王府两三次,专门伺候客人的下人都认得她,只有燕叙那伙人长期在军营,她是第一次见。
丫鬟知道江翩然是小王爷请进来的客人,但也从江沉鱼那儿得了命令,很是为难:“翩然小姐请先在侧妃院中稍等,侧妃和王爷在议事,不许人打扰。”
她又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想起刚刚听见的小道消息,心下紧张,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小姐若是一时半会等不到侧妃,就先回府吧。”
丫鬟欲言又止,眉眼忧虑。
江翩然觉得这王府中人都爱打哑谜。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杀手锏没用呢。
她见四处无人,便卸下包袱,又从里头拿出只大元宝来。
“小姐,这可使不得。”丫鬟哪里敢收。
江翩然纳闷了:“你不喜欢吗?可是我二姐说,世上没人不喜欢这个。”
丫鬟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怎么可能不喜欢这个。
她小心瞅着江翩然那张不谙世事的天真面孔,想起孩童时期憨傻的自己,莫名动了恻隐之心。
她没收那元宝,只是凑近压低了声音:“侧妃身陷巫蛊之事,房中查出写满巫咒的纸人,纸人上有王爷的生辰八字。”
“还有便是,方才天降异象,雷声响过后,院中几处围墙树木都被虫蚁侵蚀,而且……留下了断首之蟒和大凶的卦相,总之,小姐还是尽快离开吧,免得被牵连。”
见江翩然低头不语,丫鬟只得安慰她:“王爷一向对侧妃宠爱有加,定会严查此事还侧妃清白。”
他不会的。
江翩然知道,晋王殿下分明对长姐一点都不好。
长姐自打嫁来这里,每回家一次,眼中便多几分忧愁。
若是夫君对她好,爱她信她,她不会是这样的。
“绣竹姐姐”,江翩然坚定地又从包袱里拿出两个元宝来,一同塞给丫鬟绣竹,“我真的很想见见长姐,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你别赶我走了,好不好?”
只要她不走远,王府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总能见到长姐。
绣竹不敢做主,只答应让她暂时在江沉鱼的居所等候,至于王爷会如何发落她们姐妹,她不敢揣测。
江翩然打算借长姐书房的笔墨给爹爹写信说明此事,爹爹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只是这信只能偷偷送出去,不能让她那疯姐夫知道,否则又要借题发挥砍他们的脑袋。
她随绣竹转身,正要往小路上走,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怒呵:“站住,往前便是王爷的居所,闲杂人等不得打扰王爷静休。”
这声音有些耳熟,江翩然回过头,认出这人就在刚刚那队骑兵里。
在他身侧,褪去戎装的少年眼眸漆黑,高马尾随着走动微微摇晃,身姿笔挺,十分的少年气里,含着七分危险。
走到跟前,燕叙望了一眼江翩然前方的小路,收回视线时
那份危险便上升到十分。
“江小姐央我带进门,却一声不吭地往我兄长院中走,是想做什么?”
“没,我没想见晋王爷。”江翩然真诚地否认,她是真的没想见。
“那难不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