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冷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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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弈遥遥望见陵军退兵,文脩却独身一人孤军深入,不由得眉头皱的死紧。
刘邵虽然遭了暗算,但是他治军的本领却丝毫不弱,霆军纵使败退也法度严谨旌旗不乱。陵军掩杀一阵便可,再追下去颇有不妥。
他急着鸣金,正是因为得了探子回报,刘邵暗中布下古阵,只等陵军深入便可瓮中捉鳖,到那时只恐霆国反败为胜,大陵反而失了先机。
然而,陵军虽已尽数撤了回来,但文脩却一人深陷敌阵。
“王爷不必担心。”任将军劝道,“那毕竟是九宫楼主。他独自一人没有拖累,全身而退总还是办得到的。”
担心……吗?林弈一愣。
“本王有什么可担心的。”林弈摇摇头,“击鼓进军鸣金收兵,哪怕是九宫楼主也不能例外。文脩既乱了军令,回来以后军法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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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脩策马疾驰,速度丝毫不减。
王爷鸣金,定然是有道理。只是这么好的机会,他也不想错过。至于孤军深入……霆国大营再险,也比不上云城分毫。他上过冰峰下过焰谷,进过哭亡森出过角斗场,一个霆国军营他当真是没放在眼里。
前方的杀气倒是与众不同……古阵吗?文脩挑眉冷笑,若是他带兵而来,或许能有几分麻烦,但是此刻他孤身一人,这阵法能困住的是谁,这恐怕就不好说了。
刘邵不再着急,略缓了速度要引文脩进阵。孰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古阵,文脩陡然一夹马腹,提前抢占了阵眼。
这地方烟岚雾气正浓,谁也没看清竟是敌将占了阵眼。文脩压了压嗓音,模仿着刘邵的声音高声喝令:“行阵。”霆军闻令当即成阵,一时间飞沙走石喊杀声一片,将刘邵的喝令湮灭其中。
古阵之中天昏地暗,唯有阵眼的文脩能清楚地瞧见整个战局。眼看着刘邵左冲右突依然困陷阵中,直到身受重伤滚鞍落马,文脩这才提枪杀进战局。
生门入,景门出。文脩把刘邵扔在地上,遥遥望了一眼还在自相残杀的霆军,长.枪斜斜虚点住刘邵的咽喉。
“刘将军,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结果罢。”
“文楼主果然是少年英才。”刘邵叹了一声,不为自己,而为霆国,“是我棋差一招,输得心服口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文脩轻笑一声,甩了个枪花把长.枪挂到马上:“将军若是死了,德安长公主该如何自处,和安长公主和端宁郡主岂不会伤心难过。”
刘邵眼神一凝:“文楼主这是何意?”
文脩抬手,摘下了面具。
少年清俊的面容映入眼中,刘邵顿时大惊失色:“你,你是……”
德安长公主待端宁郡主犹如亲女,刘邵自然也爱屋及乌对郡主照顾有加。他眼看着襁褓中的婴孩一点点成长为雍容明艳的少女,闲暇时也曾亲手教郡主读书写字骑马射箭,对于端宁郡主再是熟悉不过。
而眼前的少年,除了那一双凌厉的凤眼,余下面貌处处都和郡主相似到了极点。
“看来将军是认出来了。”少年轻笑一声,“我们兄妹虽然长相不肖似父母,但彼此之间倒还十分相像。”
“难怪。”刘邵盯着那张从没见过却异常熟悉的面容,喃喃道,“我还在想陵国有谁能请得起九宫楼出手,原来如此。”
文脩翻身下了马,伸手去扶刘邵:“还请您到我府上暂住一段时日。刘将军虽然死了,但您还得好生活着。”
刘邵顺着文脩的力道起身,抬眼正看见两个九宫楼的杀手在不远处等候。他瞥了一眼文脩,冷声嘲讽道:“我倒是很意外,你都已经替陵国卖命了,还做什么顾忌你母亲妹妹的心情?”
“我没有不在乎。”少年人抿了抿唇,“只是……那边,也是我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