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女孩,黑色的发丝微微卷曲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不停往周围看着瞟。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当然活着!”她露出了自认为很凶的表情,可这个动作牵动了头上的伤口,“真是倒霉。”她瞬间疼得呲牙列嘴,现在倒是有一点狰狞了。
忘了说,左眼的那颗泪痣尤为好看。
“所有女孩都这样吗?”周围的那群人聊开了。
“不知道,有印象开始我只见过这一个。”另一个人十分坦诚地接过了话。
“好了,伙计们。”纽特站了起来,朝坐着的女孩伸出了手,“起来吧,今天开始你也是林间空地的一员了。”
“林间空地?”森夏恩有些犹豫,明明这已经比半死不活的人来拉她好多了。她动了动嘴,却问不出什么话,最后还是抓着他的手站起来了。
她抬起右手擦汗似的抹了一把头上的血,有的已经凝固了。
“我真觉得她和男孩没什么区别,”梅迪奇的一只胳膊挂在阿尔比的肩上,“她差点把我的脑袋弄下来!”
“是吗,那可真酷。”森夏恩适应着外界的光线,依旧嘴不饶人。
“等等,你们——你们又是谁!”梅迪奇老哥的反射弧似乎有些长。
不过他问得没错,围墙里关着的人们——他们是谁?
“你们这群男孩别光看着,来帮忙。”阿尔比朝周围看热闹的人叫到。
笼子的周围有大概几十个人,都是男孩,他们的脸无一不是脏兮兮的。看其他人的反应,森夏恩一下就判断出了他是这的头儿。
“你还记得什么事情吗?”盖里把森夏恩拉了上来,幸运的是撞击没让她失去行动能力。
“你指什么?”森夏恩小心翼翼地观察眼前人的神色,其实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直觉告诉她,还不能相信任何人。
“别那么警惕,”纽特紧跟着爬了上来,“我们刚来这儿的时候和你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是自己的名字,你应该也是。”
“不到一天你们就会想起来的,不过能记得的只有名字。剩下的——”阿尔比四处寻找了一下,“查克呢?”
“剩下的阿尔比会和你们慢慢讲,”纽特偏偏头,“先跟我来——你们能走吧?”
“差不多.....”梅迪奇有些慌乱,比森夏恩拿小刀抵着他时还要害怕。
“如你所见,”森夏恩收起了探究的目光,僵硬地转了转脚腕,“甚至还能跑。”
这时她才得以好好看下这个地方,田地、厨房、医疗翼,该有的这里一个也不少。好吧,即使厨房这类地方都是用草屋做的。
身后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森林,其余三面是光秃秃的石墙——高度不可估计。
“没什么想聊聊的吗?”纽特开口问身后的两人,“你们已经是这的一员了。”
“实际上,多了去了。”森夏恩看了眼旁边的老兄,他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
“但问太多总归是不太好,不是吗?”她说话时的语气轻飘飘的,和脑袋后面扎着的黑色马尾一样。
“是啊,好奇心太重,也许是个坏习惯——”他挠了挠嘴角,“查克!”
“嘿,纽特!”一个矮矮胖胖的小卷毛回过了头来,如果不是刚刚那群人说的话,森夏恩还会以为这是个女孩呢。
“新来的,两个。”纽特指了指身后两人,“带他们去休息一下,过会儿阿尔比会来的。”
“两个?”查克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比起来了个女孩,他似乎更在意这个。
“是啊,两个——”纽特又皱起了眉毛,森夏恩发现他很爱这样做,“这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晚些时候再说。”他转身就要离开。
“呃,纽特。”查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你或许应该带她去克林特和杰夫那里——裹一裹?”
“噢,差点忘了。”纽特挠了挠头发,“接着走吧女孩,但愿你不要在路上把我的脑袋弄掉。”
初次接触他只觉得,这个女孩很有趣。
“我尽量。”森夏恩没有忽视查克惨白的脸色,他看起来吓坏了。
“放心查克,可以这样叫你吗?我不会的——”她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这个老兄作证。”接着颇为轻松地挑了挑眉。
正在思考的梅迪奇吓了一跳,多亏了他这种神经质,查克转而去关心他的精神状况了。
“你适应的很快,”纽特在前面带着路,脚步不快不慢,森夏恩正好能跟上,“有的男孩从笼子里出来都吓尿裤子了。”他语气并非话里一样轻松。
“谢谢夸奖。”她尽量不把话说得干巴巴的。怎么可能不害怕,她可是在笼子里关了整整一晚上。
“既然被选中了,那就跟你讲讲规矩。”他回过头看着森夏恩的眼睛,一点杂质也没有,“第一,管好自己,别去管其他人的事。”
被选中?那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说真的即使有闲事要她管,她也不一定会管。
“第二,不能伤害同伴;第三——”他在草屋前停住了脚步,“早上好,杰夫,这儿新来了个伤员。”
一个乱蓬蓬的脑袋从门里探出来,“早上好两位。我听说了,新来的女孩。”他侧过身,示意两人进去,
“差点把另一个人的脑袋搞搬家。”帐篷里还有另一个人,正在石头上刻着什么。
“别再拿这个开玩笑了,克林特。”纽特靠在了门框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有点欠揍,“这姑娘看起来不好惹。”
敢在这话的主人公面前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到底是谁好惹谁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