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吕布把吕昭拉到一旁说悄悄话,无奈的语气中透出一丝亲昵,“这是在外人面前,给你爹留点面子成吗?” 停顿片刻,他拍拍胸口抱怨道:“吓得老子心都要蹦出来了。” 吕昭抬手拢了拢额前的碎发,娇俏一笑,“爹,您还记得您喝醉的时候,都做了什么事情吗?” 吕布揉|胸|口的动作微微一顿,面露尴尬之色,“啊……这个……” 他眼神飘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吕昭。 这副模样摆明了心虚,显然吕布对自己酒后发疯干出了什么离谱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记得就好办了。吕昭又问:“爹,那您觉得王家女郎如何?” 吕布神色茫然,“王女郎?那是谁?” 吕昭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 顺着闺女的指引望去,吕布看到了乖巧立侍于王允身畔的貂蝉。 貂蝉卡着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垂下头,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充分展现出女儿家的婉转羞涩。 吕昭叹为观止,心想这可了不得,我爹能不能把持住我不清楚,反正我不行。 吕布显然非常能把持住,他只看了一眼,确认是谁后就收回了目光,“哦,她啊,司徒说是收养的义女,名唤貂蝉,比你年长三岁……” 说着说着,吕布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哎对了,来到长安后你不是一直念叨日日闲在家中,孤独寂寞吗?正好她与你年纪相仿,我看你也挺喜欢的她的,刚才还挽着人家不撒手呢,不如结交一番,以后也多个伴儿。” 吕昭:“……” 你连人家年纪多大叫什么名字都知道了,心里想的竟然是她能陪我一起玩? 爹,你可真是我亲爹! 褒义的! 吕昭本来就有意把貂蝉拐走,吕布主动提起,正好省得她绕弯子。 内心已经疯狂心动了,但面上还是要稳住,吕昭不动声色地问:“真的可以吗?太原王氏乃簪缨世族,不见得会搭理我们……” 知女莫若父,吕布愣是从吕昭平静的语气中读出了“我愿意我愿意”,他嘿嘿一笑,给了女儿一个十分自信的眼神,“在这长安城里,你爹我这个中郎将还是有点面子的。等着,我这就去跟王司徒聊聊。” 吕昭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在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她朝吕布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就拜托您了!” 父女俩就诱拐他人养女的问题默契地达成一致—— 吕昭很开心能把貂蝉拐回家。在这个时代,力速双A的弱女子可不常见,留在王允身边,或是被派去施展什么连环计,都纯属浪费人才,跟着她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而且貂蝉美得国色天香,哪怕纯当花瓶看着,都能令人心情愉悦得多吃下三碗饭; 吕布很开心闺女似乎忘记了他大嘴巴说漏她被退婚的事,只要闺女忘记了,闺女她娘就不会知道,闺女她娘不会知道,闺女她爹就是安全的。 双方皆大欢喜。 吕布整理好凌乱的衣襟,瞬间从撒酒疯的哈士奇变回了表面英俊霸气的中郎将,他昂首挺胸地来到王允面前,笑容亲切,反客为主,拉着他在重新收拾干净的案几前坐下。 “方才是布唐突失礼了,给司徒赔个不是。”吕布接过吕昭倒满的酒杯,一杯自己留着,一杯塞进王允手里。 王允还沉浸在计划失败与丢大脸的悲痛情绪中,任由吕布拉扯,毫无反抗的意思。 “望司徒大人不记小人过。”吕布相当恭敬地敬酒,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喝的是水不是酒。 吕布:“???” 吕昭微微一笑,朝亲爹比了几个口型:喝酒误事。 吕布:“……” 能怎么办?凉拌!谁让这是他自己宠出来的闺女。 直勾勾地盯着王允喝完酒,吕布收起眼底的羡慕,清清嗓子,缓缓道:“咳,布有一事相求,还望司徒大人允准。” 王允终于回过神来了,他放下空酒杯,重新挂上堪称完美无缺的笑脸,好似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将军不必客气,若需相助,吾定当竭尽全力。” 吕家父女还没辞行,宴席尚未结束,这出戏就算已经塌了台,也得硬着头皮唱完。 吕布开始睁眼说瞎话:“小女自幼胆小,性格内向孤僻……” 王允听了个开头,便感到一阵牙痛,心说快拉倒吧,老夫看你闺女活泼得很! 张辽则早已习惯了。当年他第一次见吕昭,吕布就是这般介绍的,他还真以为吕昭有多胆小,跟她说话都不敢声音稍微大一些。结果当天下午,张辽就目睹了吕昭一人抄着根木棍,把县里那帮合起伙来排外,欺负她和她小表弟的纨绔子弟们揍得哭爹喊娘的场景。 后续是晚上吕布得知了此事,纨绔子弟们的爹也跟着挨揍了。 貂蝉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吕昭行事如此肆意。有这样一位爹罩着,她当然做什么都毫无顾忌。 内心生出一丝丝羡慕之意的貂蝉忍不住望向吕昭,吕昭卡着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垂下头,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充分展现出女儿家的婉转羞涩。 貂蝉:“……” 是不是觉得描述很熟悉?熟悉就对了!这笑跟刚才貂蝉对吕布的笑分毫不差。 貂蝉的媚眼抛给了瞎子,吕昭的媚眼……令貂蝉哭笑不得。 她倒没觉得吕昭有什么恶意,那双眼里更多的是促狭。年轻女郎清澈的眼珠滴溜溜一转,眉宇间透着不加掩饰的得意神色,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要干坏事了”,像极了狡黠的小狐狸。 接二连三的花招,没有一次按套路走,着实令她难以招架。 “……令千金乃是第一位与她志趣相投之人,”吕布还在念叨,语气愈发亲切起来,“既然小辈们一见如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