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忽听“噗”的一声轻响,雪亮的寒光穿透纸窗,险之又险地擦过他的侧脸,“砰”地撞上了身后的屏风。 贾诩:“………” “郎君!”门被撞开,贾诩的贴身仆从手持刀刃,匆忙赶来,“是奴失职,您可受伤了?” 贾诩冷静地摇摇头,转过身,费了点功夫,将深深钉入木质屏风里的暗器,以及挂在暗器上的小荷包一同取下。 仆人的目光扫过绣着精美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荷包,瞳孔地震,“郎君,这……” 哪位女郎如此生猛,竟然用这种差点儿要人命的凶残方式向他家郎君传书? 怎么想都不可能追到人吧! 贾诩捏着荷包,感觉自己握住了一颗烫手山芋。他思忖片刻,将荷包里的信抽出来,先不忙看,而是吩咐仆从点起了火盆。 火焰摇曳,发出细碎的哔剥声。 仆人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最后只能踌躇着暗暗叹息。 贾诩毫不犹豫地烧掉了荷包。 死心吧!我不会留下任何可以证明我们通过信的证据! 解决掉证据,贾诩的心情变得愉快了一点,他左手放松地撑着桌案,右手抖开信,拎到烛光下,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信果然是吕昭写的,她开头就大大方方地表明了身份,毫无遮掩的意思。 前面的内容中规中矩,基本都是废话,以各种花里胡哨的修辞手法对贾诩进行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夸赞,看得贾诩越来越警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果然,最后一段画风突变,吕昭恢复了人言,简单干脆地说她忽然想起了一个小小的麻烦,假如王司徒要给我爹告你的状,我还真拦不住,你快用你无敌的聪明才智想想办法,怎么堵上他的嘴。 贾诩:“………” 你还问我怎么堵? 这难道!不应该!是你要操心的问题吗! 贾诩面无表情地将信也丢到火盆里,烧了个一干二净,眼不见心不烦。 * 用早餐时,貂蝉凑到吕昭耳边,低声汇报信已送出。 吕昭啃点心的动作一顿,她先探头看了看太阳挂的位置,确认是在东边,随后望向貂蝉,目光里流露出深深的敬佩。 “辛苦了。”吕昭将盛着肉羹的瓷碗推到貂蝉面前,劝道,“若有下次,姐姐可以白天去送,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还是睡觉更要紧。” “此乃妾分内之事,女郎言重了。”貂蝉认真解释,“夜里人少,黑灯瞎火,不容易被发现。” “……好吧。”吕昭摇摇扇子,由衷地说,“但愿文和昨晚睡的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