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昭一拍脑门,“喔,对!” 光顾着忽悠诸葛亮,就逐渐跑题,把这事给忘记了。 反正她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她输得太快,没来得及提。 考虑到自己与荀家之间那个心照不宣的合作计划,吕昭心念一转,正色道:“这样吧,今天我输给你几盘,便应允你几件事,反之亦然。” 荀彧正伸手取棋子,闻言动作微微一顿,抬头望向吕昭,目光中带了点惊诧,“您——” 吕昭与荀彧视线相对,她莞尔一笑,语气温柔但坚定:“一诺千金,就这么说定了。”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回到了襄阳城。 马车停在府衙后门前,里面却听不到动静,也无人下车。 发生了何事?人都丢了?还是累得睡着了?荀攸和貂蝉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怀疑与担忧。 “君侯?”荀攸试探着问,“叔父?” “……您确定要放在此处吗?”这是荀彧的声音,被厚厚的门帘阻隔,听得不甚清晰,似乎带了点笑意。 “……我不确定……我再想想!”这是吕昭的声音,虽然也断断续续的,但语气中的苦闷谁都能听得出来。 “您放哪儿都一样吧。”这是诸葛亮的吐槽,充满了无奈。 “啧,你不许发言!观棋不语真君子!”吕昭超凶地说。 “呜呜呜呜!”诸葛亮可能被吕昭捏住了脸颊。 荀攸和貂蝉:“……” 对话还在继续—— “这里?不改了?” “不改了,二郎不是说了吗?我放哪儿都是一样的结果,哈哈。” “呜呜呜呜!” 荀攸和貂蝉:“……” “终于结束了!”解放了嘴巴的诸葛亮欢呼一声,“哎?车好像停了,已经到了吗?” 诸葛亮掀开帘子,看到荀攸和貂蝉用无比复杂的眼神望着他。 ……不要看我啊,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路过人!诸葛亮灵活地跳下马车,没了他的遮挡,车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吕昭宛如一只失去梦想的猫,已经毫无坐相了,她用下巴抵着案沿,一脸生无可恋。 她对面的荀彧脊背挺拔如松,神色温和,嘴角含笑,竟然没对她的姿势有任何异议或指责。 看来谈得很不错,荀攸放心了,不过这个姿势是怎么回事啊! “到啦?”吕昭歪歪扭扭地回头。 荀攸忍了又忍,没忍住,劝道:“君侯,这里是府衙外。” 人来人往……好吧都这个点了根本没路人,但我们还在啊!您多少注意点形象! 貂蝉伸出手,吕昭扶着她的手臂坐起身,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依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三盘棋,三件事,无论何时都有效。” “文若,你慢慢想,”她意味深长地强调,“不着急。” 荀彧行礼,“彧明白。” * 送别了荀彧、荀攸,吕昭打算先送诸葛亮回去。 诸葛亮:“出门时叔父说会令三郎在府衙等我,我去看看他还在不在。” “那行,走吧。”于是吕昭一手牵诸葛亮,一手挽貂蝉,三人进了府衙,慢条斯理地绕上回廊。 转弯时,前方出现了一道突兀的影子,貂蝉警觉地上前一步,但被吕昭按住肩膀,“无事。” 等候多时的人从阴影中走出。悬挂在回廊上方的灯笼摇晃,勉强照亮了孙策半张英俊的脸。 “君侯,”孙策的声音低沉沙哑,“我想与您谈谈。” 孙策的变化有点大,才一个多月,他就从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扬少年,变成了现在这副沉静内敛、眼里充满警惕的模样。 虽然吕昭曾嫌他过于活泼了,但现在这个孙策还不如之前呢。 “好。”吕昭答应了,让貂蝉带诸葛亮去找弟弟,自己带着孙策去了后院。 刘表在院里砌了个池塘,种上满满的荷花,夏天时花朵盛开,非常漂亮。但此刻是冬天,花早就凋谢了,留下一池被雪点缀的枯杆,也算别有一番趣味。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孙策先忍不住问道:“您是什么意思?” 听着从身后传来的疑惑,吕昭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觉得呢?” 你要是没听懂就算了! 孙策又闭上了嘴巴,坚固如倔强的蚌壳。吕昭也不催促,不说就不说,反正着急的人不是她。 过了一会儿,孙策小声问:“您是如何知晓的?” 吕昭:“……”所以玉玺真的在你家。 这真是最坏的结果了。吕昭捏了捏眉心,无奈地说:“伯符,你就当我是神机妙算,未卜先知好了。我如何知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袁公路是怎么知道的。” “欲人勿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为。”停顿片刻,她补充道,“这段时间,你跟破虏将军有联络吗?” “有。”孙策定定神,颇为详细地为吕昭描述了一遍,都是些普普通通的日常,陪夫人逛逛街,逗逗孩子之类的,还问孙策什么时候回去。 吕昭听完,没有放松,神色反而愈发凝重了。 袁氏俩兄弟都有刚愎自用的毛病,袁术既然已经认定玉玺就在孙坚手里,无论孙坚如何辩解,固执的他都不会相信,只会一门心思逼迫孙坚将玉玺交出来。 孙坚为了家人的安危,被迫回到袁术的地盘上,恐怕一进豫州就会被解除兵权控制起来,限制人身自由。这种情况下就算他能给孙策送出信件,也得先被袁术检查一番,因此信中所言必定不是事实。 “袁公路虽出身世家,但行事作风颇具匪气。”吕昭评价道,“他与曹孟德交战,除了联合朝廷任命的兖州牧金元休,还鼓动了黑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