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过一次了,再来一次,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难道就任由那毒妇侮辱我们?!” “我看她也没什么厉害的,来来回回只会一招……” “只会一招又如何?别忘了桥蕤是怎么死的……你能打得她麾下的铁骑吗?” “总之这事千万不能告诉主公……” 听到这儿,袁术再也忍不住,推门而入,冷冷地问:“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 帐篷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呆呆地、震惊地注视着袁术,完全没想到会突然看到他。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杨弘,他赶紧作揖长拜,高声道:“主公!” 其他人纷纷回过神,也跟着拜见。 袁术不为所动,他大踏步地走进来,停在杨弘身后的桌案旁。 案上摆着一只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红木盒子,盒盖开着,里面胡乱塞了件水红色的衣裙并几支金灿灿的钗环。盒子旁放着一张展开的宣纸,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字迹工整俊秀,颇具风骨。宣纸的右下与左下两角被捏得皱皱巴巴,似乎有谁在看信时十分激动,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行为。 陈兰和孙贲面上还残留着愤怒的神色,张勋不断地给杨弘使眼色,但杨弘无声地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袁术没进门前他还能想办法隐瞒一下,现在袁术进来了,谁还能拦得住他? 在所有人忐忑的目光注视下,袁术抓起了信。 袁术看得很快,眼珠不停地转动,没一会儿就读完了全部内容。读完后他没有立即发表看法,而是发了片刻的呆,一只手松开信纸去摸衣裙,另一只手仍然拿着信,五指不自觉地缓慢收拢。 水红衣裙被拎起来,钗环滚落,碰撞出清脆的叮咚声。 裙子是蜀锦裁的,还是上好的蜀锦,触手柔软轻薄,光滑如水,几乎感受不到重量…… 袁术的脑子里先自动冒出了一串对衣料的评价,这些乱七八糟没什么用的信息停留片刻,逐渐被真实的感受取代。 吕昭……那山野村妇……她竟然敢这样侮辱我! 怒火没有积累的过程,瞬间窜至顶峰,袁术眼前一阵阵发黑,头剧烈地疼痛起来,身体不堪重负地晃了晃。他愤怒地咆哮一声,抬腿狠狠踹翻了桌案。这一下还不够解气,他又开始撕东西,先把写了檄文的宣纸撕得粉碎,再去撕裙子,边撕边剧烈地剧烈地咳嗽着,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主公!”手下们纷纷冲上去扶住袁术,七嘴八舌地劝道,“主公息怒!” 袁术奋力推开所有人,摇摇晃晃地站着,竟然挺住了,没像之前那样白眼一翻直接晕过去。 杨弘的瞳孔猛地扩大了一些,他看到袁术的嘴角流出了一抹刺眼的鲜红色。 袁术又咳嗽起来,感觉喉咙中泛起一阵恶心的甜腥味。 “主、主公!”杨弘大声喊道,“快去找军医!” “慌什么?我好得很!”袁术将血狠狠地“呸”到地上,用袖子擦过下巴,他冷笑道,“去召集兵马!既然她想找死……那我就成全她!” * 斥候飞鸽传书来报,称沉寂了多日的瀙水大营终于有了动静,袁军排成整齐的长队列,朝着舞阴县的方向进发。 貂蝉将卷成小卷的宣纸展平,用手顺了一下,压在案上。 “这次带了攻城车,看来袁公路打算动真格了。”王粲探头瞄了一眼。 “等他很久了。”徐庶淡定地说。 舞阴本就城坚墙高,朝向汝南郡一面的城门周围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丘陵,形成天然的屏障。再加上徐庶亲自监督工匠和士兵们,把城墙和丘陵上的古长城重新修葺过,质量绝对有保障,即使他们只保守抵抗,不主动出击,袁术不耗费几个月,也别想把城攻下来。 “袁公路是真的愤怒到失去了理智,还是将计就计?”王粲问。 “失去理智又如何?将计就计又如何?”貂蝉将纸条归档,微笑着说,“事到如今,他怎样都无所谓了。” 实力相当的两方势力打仗,计谋才会起作用。当其中一方的实力远远高于另一方时,根本不需要谋略,直接碾压过去就好了。 袁术的整体实力原本没有低到被吕昭碾压的程度,直到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拉胯,换孙坚来,这仗还有得磨。 可惜目前领兵的人是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