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昭幽幽地接上一句。 对不起啊杜甫大佬,等清明节的时候我一定把版权费给您烧过去! “妙,妙!”激动的诸葛亮连着喵了几声,忽然感觉不太对,他默默转过头,看到吕昭正和善地微笑着。 “您谬赞了。”周瑜谦虚地说,他对身边涌动的暗流恍若未觉,“来的路上有幸听到一阵琴声,穿云裂石,荡气回肠,在下亦心驰神往。” 在吕昭和周瑜都看不到的角度,诸葛亮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啊! “公瑾可知这把琴的来历?”吕昭笑道。 周瑜的目光扫过琴尾显眼的斑驳,猜测道:“此琴可是焦尾?” “正是。”吕昭简单说了一下自己是怎么得到焦尾的,随后她结束了闲适放松的姿态,缓缓挺直脊背,正色道,“蔡公将此琴送给我时曾言,若日后遇到懂音律善操琴之人,可将焦尾转赠对方。” 周瑜预感到了吕昭接下来打算说什么,他先是一愣,紧接着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思考该如何婉拒才不显失礼。 “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会弹琴的,”吕昭把手搭在琴头上,轻轻拍了拍,“鲜花配佳人,宝剑赠英雄,我这便将焦尾托付于你,一定要好好对它。” “在下实不敢当!”周瑜推辞道,“在下——”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吕昭挥挥手,完全不给周瑜发挥的机会,温和但坚定地拍板道,“你也可以像我一样,日后遇到更懂音律的人,再把焦尾转赠给他嘛。” 吕昭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周瑜还能说什么,只能收下琴了。 之后两人随意聊了会天,他们商业互吹时,诸葛亮就坐在旁边默默地煮茶,他煮了两份,一份大众流行款给周瑜,一份清汤寡水款给吕昭。 几碗茶下肚,周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提出了告辞。 他今日登门拜访,借了吴夫人的关系,名义上是仰慕湖阳君的品行,实际想亲自感受一下吕昭的行事作风,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因此他的身份只能是个人,而非袁术使者。 即使魏夫人曾言“家里跟太守府也没什么区别”,他也不会憨到在吕府聊公事,哪怕只是提起袁术的名字都是煞风景的行为。 吕昭的杯子已经空了,她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杯沿,忽然笑道:“酒不错,但贪杯容易误事,还是克制点比较好。” 诸葛亮满头雾水,什么酒?哪有酒? 周瑜目光一闪,恭敬道:“谨遵您的教诲。” * “你的知音走了,别发呆了,”吕昭用笔杆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诸葛亮的头,“魂儿还在吗?” “啊?哦,没有,我不是……”诸葛亮回过神,揉了揉额头,话说得有点结巴,“您、您就这么把焦尾送他了?” “不然呢?”吕昭凉凉地说,“我先送的你,可你不要啊。” 诸葛亮认真道:“我的琴技配不上焦尾。” “那周公瑾呢?”吕昭故意问。 “比我强。”诸葛亮十分坦诚。 “别灰心,他的年龄比你大呢,”吕昭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过几年你就能超过他了。” 吕昭莫名的信心令诸葛亮的心情好了起来,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先被魔音折磨,后又被仙乐解救,大起大落的刺激导致诸葛亮的机智比平时慢了半拍上线,等周瑜走后,他才忽然意识到某个十分微妙的点。 周瑜是来做什么的?反正不是单纯来拜年。 “嗯……”诸葛亮踌躇半晌,小心翼翼地问,“您觉得周公瑾如何?” “奉孝说得挺对,”吕昭正在写信,随口道,“长壮有姿貌,精意於音乐……琴弹得真不错!” 贾诩属于没天赋但熟练,诸葛亮属于有天赋但练习不够,而周瑜是独一档,他既有天赋,又很熟练,确实是焦尾琴主人的绝佳人选。 “除此之外呢?”诸葛亮似乎没听到想要的答案,追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吕昭挑眉。 诸葛亮背着手,以一个神似荀爽的造型来回来去转了好几圈,忽然间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您知道他弹的曲子叫什么吗?” “老、师,”吕昭拖长声音,慢吞吞地回答,“我刚开始学。” “……我就知道。”诸葛亮喃喃道。 吕昭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所以他弹的是?” 诸葛亮长叹一声,清清嗓子,唱起了歌,唱的是《诗经》中的《秦风·蒹葭》。 吕昭开始不明白诸葛亮为什么要唱这个,但少年的声音清澈嘹亮,富有生机,很是好听,她也就认真地听了下去,直到“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一句,她才忽然意识到《蒹葭》的旋律就是周瑜弹过的那首琴曲,只是节奏不同。 “明白了?”诸葛亮敏锐地捕捉到了吕昭的眼神变化。 “明白了,”吕昭眉头微蹙,“他是在暗示我如同秦襄公一般,未曾修习周礼,教化民众……” 诸葛亮:“???” “这是一首情诗啊!”诸葛亮抓狂道。 “‘兴者,喻众民之不从襄公政令者,得周礼以教之则服。’”吕昭摊开手,“此乃郑公所言。” 郑公名玄,字康成,北海高密人,汉末著名经学家。 自汉朝建立至今,古文经学与今文经学两派的斗争从未断绝,是这位大佬横空出世,博采众长,贯通今古,以一己之力融合两家学说,创建郑学,这才使经学逐渐进入统一时代。 大佬还活着,今年六十有六,目前正暂居徐州。尽管年事已高,但他仍然没有停止学习,还在废寝忘食地研究儒家经典,实乃读书人的楷模。 诸葛亮:“……” 小丞相苦闷地皱眉,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