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木家人都是痴情的,虽然木书言并没有像木家其他人那样用情至深,但是也是认定了言不悲是他唯一的妻子,所以他必须把言不悲找回来。
所以他一直跟在言不悲后面,虽然没有过多插手她的事,但还是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他一路跟着言不悲到了燕城,后来为了打消她的怀疑离开了她,这一离开,差点就失去她了。
木书言和木雾结了话题,一路无言。正当他们想找个地方坐下来的时候,发现街上的人开始慌张逃跑,木雾拉下一个人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人回答说是绝杀阁的人在杀人。
木书言一听绝杀阁就觉得不对劲,急忙往那个方向赶,赶到的时候言不悲已不在那儿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去了燕城旁边的落雁崖,又急忙赶到那边去。
循着树林里的打斗痕迹,他们二人一路寻到了落雁崖边,发现了崖边的的血迹,又没有看到言不悲的尸体,便猜想言不悲是掉下了悬崖。
木书言蹲在崖边,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忧虑又重了一分。
木雾走到他的旁边,脸色凝重了下来,“少主,她会不会……”
“不会!”木书言打断了她的话,“言不悲绝对不会将自己送到敌人手里,既然有绝处逢生之地,她必然是有自己的打算,没见到她的尸体之前,绝对不能说丧气话。”
“是!”
木书言站了起来,他思索了一番,对旁边的木雾下令道:“你去找个大夫,并准备回启明阁的马车,我去悬崖底下探查下情况。”
“少主,你是要亲自下去,这地方如此凶险,待我们准备一番之后下去是不是更为稳妥?”
木书言脸上明显出现了愠色,“我是去救人,不是去郊游,待准备好她都凉透了,你赔我?”
木雾脸上出现了一丝难堪,她低下头回了声好,就去办木书言交给她的事了。
木书言也立即跳下了悬崖,到了合适的位置,他袖箭飞出几枚飞刀钉在崖壁上,之后翻转身体,脚踩飞刀上借力,稳稳落在了地面。
徐兆这边,待他订好了房间,就按着之前商量好的待在客栈的大堂等柳阳等人,却久久不见他们回来,本来他想出去查探一番,但又想到舅母以前和她的小姐妹去逛街总会花费一整天的时间,就又放下心来。
徐兆叫了一壶茶,坐在客栈大堂里等待着柳阳二人,同时听着旁边人说着燕城最近的趣事。
突然,客栈门口一阵喧嚣,徐兆望过去,只见一个老人抱着个年轻女子进了这间客栈,待他定睛一看,那名女子正是柳阳。
他急忙迎上前去,劈手从老人手里夺过了柳阳,将柳阳护好后,警惕地看向毛一郎,“你是何人,怎么将我同伴打伤了?”
毛一郎没有想到会有人从他手里抢人,一个不注意柳阳就到了别人怀里,但看着他那紧张柳阳的神情不似作假,就猜到了这人是与她相熟的。
听到徐兆的质问,他笑了笑,“你这人武功不错,脑子却不行!”
徐兆这时反应过来了,如果这个人是要伤害柳阳的话,他可以直接杀了她,不必再带她到这里,想着这些,他的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是晚辈不知礼数,冲撞了前辈,望前辈见谅,只是不知她这是怎么了?”
“被人打伤了,急需疗伤,正好,你带我到她的房间去,助我帮她疗伤!”
“好!前辈这边请。”徐兆听此言,急忙在前带路。
柳阳的伤势倒是没啥大碍,但是鬼手打入她体内的内劲很是麻烦,鬼手的内力刚猛无比,而柳阳只是个不曾习武的普通人,这股内力不逼出来的话迟早会伤及肺腑。
如今之计,只能找个内力深厚的人将她体内的那股内劲逼出来,毛一郎虽会武功,但毕竟依赖于自己的毒,内力不足以将将柳阳体内的内劲逼出来。
所以,要想柳阳活,当下只能靠徐兆,即使他知道言不悲打不过鬼手他们,他也不能离开,何况他不知道呢。
言不悲自己跳下了悬崖时,是想着跳下去了可能还会有机会生还,如果她不跳下去的话,落在艳七手里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她也没有想到悬崖边上的风会那么大,那风吹得她有一瞬失去了意识,待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快到崖底。
她握着刀,用尽全身力气向崖壁划去,试图减缓落下的速度,但是那时她已经使不出内力了,没有内力温养的弯刀始终是敌不过风雨吹打几百年的岩石。
弯刀没过一会就断了,她又费力地抽出腰间软剑想要止住下降的速度,效果也不大。
没办法了,但是言不悲实在是不想死,她伸出了双手,死命的想要抓住崖上的任何东西,无论是一棵草,一根藤,或是一块凸出来的石头。
她双手的指甲都劈开了,流出了血也没有放弃伸手抓一颗救命稻草。
上天到底是仁慈的,她虽没有抓住救命的稻草,但是给了她慢慢死的机会。
言不悲摔在了地上,伤又加重了一分,但到底是暂时捡了一条命,不过这命留不留得住,之后就得看她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