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柳家,深得皇上宠幸,柳家夫妇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因为柳夫人身体弱,就只育了一女。
高门显贵的千金,在外人看来确实是享尽荣华富贵,但是外表的光鲜从来都掩盖不了内里的伤痛。
柳家夫人身体不好,但还是冒着难产的风险生下了柳阳,外人只道是柳家想要自己的孩子,没有想到会有父母生下孩子是为了做药引。
柳夫人身体弱,宫里太医断言说她活不过三十。自那以后,柳相就一直在寻找续命的法子,机缘巧合之下柳轩安结识了毛一郎,毛一郎向来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对于续命之法很是感兴趣。
他翻阅古籍发现用有血缘关系的人的血可以炼制出一种丹药,这种药可以补气血、延寿命。毛一郎找到了这个丹药的炼制方法后对柳轩安说了,他没有想到真的柳轩安真的会叫他帮忙炼制这样的丹药。
不过毛一郎本身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也正好想要炼制一下看看效果,柳相的请求正中他下怀。
不过有个问题是柳夫人没有亲人在世了,为了满足炼丹的需求,柳阳出生了。
在柳阳两岁的时候,就开始被放血用于炼药,可是先前炼出来的药效果并不好,毛一郎开始想其他方法,他想到以前有人炼制药人的法子,药人的血常常有奇效,如果柳阳被炼成药人后,她的血会有什么效果呢。
柳阳到了五岁后,她的父母开始骗她说她生病了,必须每天喝各种苦的要死的药,柳阳不想喝,但是她又想看到娘亲的笑脸,每次她喝完丫鬟端上来的药,都可以看到娘亲的笑容。
服药一年后,每月毛一郎会来取一次血,不出意外,服药后的血炼出来的药还是没什么效果,柳夫人的身体却越来越差了。
之后柳阳直接被接到了毛一郎炼药的庄上,每天她都需要试好几种药,还需要泡药浴。
药是真的好苦啊,有时泡的药浴会让身体很痛,十二岁之前,柳阳真的认为自己是生病了的。
她很想见自己的爹娘,但是爹娘一次也没来庄子上,她每天除了吃饭、喝药、睡觉就没有事情可做,就去庄子外面的篱笆那趴着往外望,期待着可以看到自己的爹娘。
只是,一次也没等到。
渐渐的,她开始懂事了,她不再期盼着有人会来看她,不过她每天还是要去篱笆那儿坐会儿。
毛一郎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喜欢呆在那儿,柳阳说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呆在那儿会很舒服。
柳阳后面也会去毛一郎的药圃里看药材,毛一郎看她对药有兴趣,就教她认识药材,柳阳一天本来就无聊,这样还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柳阳在药理方面确实有天分,她识药材很快,背方子也很快,制药也学得很快,十二岁时她就可以自己制作一些简单的毒药了。
她十二岁那年被接回了柳家,因为那年炼制的丹药的效果起来了,柳夫人的气色一天好过一天,将柳阳接回柳府也有需要她出席一些宴会的原因。
刚开始被接回府的柳阳还抱着幻想,她想着父母将她远置于庄子上是因为她有病,母亲身子又弱,为了防止互相过病气才会这样做的。
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柳阳回府那天走的是偏门,没有她想象的爹娘笑着站在大门口迎接她的画面,只是一个丫鬟领着她进入了一间院子,天黑了甚至没人来给她掌灯。
回府之后她开始被要求学习琴棋书画,学习各种礼仪,学习为人处世,但这些她都学的很慢,她十二岁之前有记忆的人只有毛一郎,虽然知道有爹娘,但都是靠想象的,真正相处的还是只有一个毛一郎。
长期的少与人交流,导致了柳阳很讨厌和人相处,再加上之前服药伤了身子,现在贸然停药,身子自然是招架不住的。她身体不时会抽搐,有时还会感觉到全身疼痛。
有时她会整宿整宿痛到睡不着,但是她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只能攒着银子偷偷出府买一点止疼的药、
她也试图告诉自己的爹娘,不知道他们是真忙还是避着她,她在府里一次也没撞见过他们。知道毛一郎到柳府来送药,顺便瞧了瞧她才发现她的惨样,给她配了药调理身体,这才渐渐好转了。
之后毛一郎不时会差人给她送来各种药材,一是让她调理身子,二是让她不要丢下以前学的药理知识。
柳阳也逐渐适应了柳府的生活,学习各种礼仪也逐渐上手。闲下来时,她会避着家里的下人爬上府里的一棵大树上躺着,看着柳府外面的风光。
十四岁后,她开始被安排参加各种宴会,相府千金,自是有很多人上前恭维的,但每个人接近她都是看在她爹娘的面子上,没有一个人是因为柳阳这个人,她不喜欢。
柳阳不喜欢这样,她已经十四岁了,她知道了她的父母对自己绝对没有感情,他们只是需要她这个人,先前需要她的血炼药,后来需要她为家族谋利益,需要她和更显贵的家族联姻。
柳府夫妇眼里只有对方,其他的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包括他们的女儿。
十六岁,柳家就开始打柳阳婚姻的主意了,他们希望她可以嫁入皇宫做太子妃。
柳阳那时已经放弃挣扎了,她想着随便吧,实在不行的话就死去吧。
但在一次宫宴上她改变主意了。
在参加宴会之前,柳阳一直在逃跑和接受之间挣扎,宴会上,她脸上挂着笑,眼神却很冷。
参加宴会的适龄女子都知道,这场宴会是皇家选太子妃而设的,所以大家都在尽力表现着自己最好的那一面。
柳阳站在一盆牡丹旁边,看着宴会上的女子谈到什么趣事而娇笑着,看着她们的脸上的笑就知道是父母娇养着的,她心里感叹着真好,能有人爱着真好。
这时有人出声打断了她的深思,“柳姑娘,我家主子有事与您相商,不知可否?”
柳阳收回视线,看向出声的丫鬟,“前面带路吧!”
她跟随着丫鬟到了宴会外面,走过一道廊桥后转到了假山群,这时她心中带了一点警惕,遂问带路的丫鬟:“还没问你家主子名讳呢!”
听她这样问,心思活络的丫鬟猜到了柳阳的担忧,不过脚下步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