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悲一直以为她和木书言的相遇是其与一场交易,殊不知这是木书言处心积虑制造的再次相遇。
在言不悲记忆里,她和木书言相识于十八岁那年,为了知道仇家的消息和他成了亲,却不知有人在绝望里寻了她一年。
在木书言记忆里,他和言不悲的故事开始于四年前。
四年前,木书言举行成人礼后就下了青霞山。木家历来的规矩是无论男女,成年后必须下山历练一年,一是为了锻炼心性,二是为了寻找自己心仪之人。
木书言成年那年,他大哥、二哥都已成亲,他娘为了早日放下管儿子的活,在他成人礼第二天就赶他下山去了。
还说让他没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暂时不要上山了,免得气着她的眼睛。
木家历练的规矩是:一不能暴露木家人的身份,二不能做违背道义良心之事,三不能在启明阁寻求帮助,无论多难的事都得自己抗。
这些规矩会让木家人彻底离开父辈的光环,之后的路只能靠自己走,这样的历练才有意义。
木书言从小就跟着父亲打理家里的生意,时刻体会着人脉的重要性,现在一下子脱离家族,失去了之前的助力,虽不能一下子适应,但也是明白了家族的良苦用心。
木家势力过大,木书言以前没有离开过山庄,做什么事都有父亲或叔伯们提点,遇到困难随时可以找父亲解决。
站得高不一定望得远。做事有太多人帮衬也不见得是好事,如果一遇到困难就只想着找人帮忙,久而久之会失去思考问题的能力。
木书言如果不睁眼看看世界的话,木家的势力迟早会把他变得鼠目寸光,他会觉得这大荣国内都得听木家号令,最后变成一个自大的废人。
木家虽然是做这买消息的生意,但是知道消息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木书言明白这些道理,所以他心甘情愿地下了山,即使他母亲只给了他十两银子作为盘缠。
去哪里好呢,木书言没有头绪。
算了,见到岔路口后随便选一条路吧!反正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走了好久,终于到了第一个岔路口,木书言正在犹豫选哪条路时,一群人追着个姑娘往这边赶来。
本来那姑娘是直直向着这边跑来的,见到木书言后,硬生生地转了个弯往旁边林子跑去了。
木书言的思绪被这群人打搅了,他皱着眉头往他们离去的方向看去,一群人追着一个姑娘,以多欺少?太不像话了!
刚入江湖的少年总是很正直的,见到这种事情总是一腔热血想要维护正义,一点也不管追杀的背后是什么。
所以木书言跟上了那群人,等他到时,那个姑娘已经和那群追她的人缠斗了起来。
木书言见状也飞身加入了战局,他武功很好,但是缺少了实战经验,很多时候又下不去狠手。
反而没有帮到那个姑娘,有时她还得分出心来帮木书言解决一些敌人的小动作。
不过到底是二人武功更胜一筹,那群人见敌不过,就想转身想逃跑。那个姑娘也不是好惹的,见状就想追上去将他们一网打尽,却不料被木书言抓住了手臂。
“他们都逃跑了,何必再追呢?”
那个姑娘皱着眉头看着他,“你谁啊?你捣乱的账我待会儿再找你算,放开我!”
木书言没有放手,他还劝导着她:“俗话说穷寇莫追!”
姑娘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心里想着这人怕不是读书读傻了吧。被他缠着的这会儿功夫,那些人应当也是追不上了,遂很无奈地对木书言说:“好吧!那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
闻言,木书言像触电般将手弹开,耳根子也悄然红了。
“在下言书,敢问姑娘姓名?”木书言问道。
那姑娘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言不悲!”
“你刚才为什么要来捣乱?”言不悲横着眼问他。
捣乱?木书言皱眉想了想,“我刚才不是在帮姑娘你吗?”
“那我可真谢谢你啊!”言不悲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早就解决了那帮杂碎,亏我还特意绕过你进了这树林,好心没好报!”
说完就回到了刚才的岔路口,朝南走了。
木书言呆在原地想了想刚才的打抖,好像确实是他碍了言不悲的事。既然做错了事,就一定要好好道歉,所以他跟上了言不悲。
没过一会儿,言不悲停了下来,她转头看着跟在不远处的木书言,无奈地说道:“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我已经不计较你刚才捣乱的事情了。”
木书言满脸真诚地回答道:“姑娘你不在乎我在乎,我扰了姑娘的事,一定要赔偿你的。”
言不悲翻了个白眼,书呆子,说不通!一点也说不通!
好!她今天认栽了,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了?
言不悲运起轻功,飞速向前跑去,心里不由得暗喜,我看他怎么追上来!
跑了几里路,言不悲觉得不太对劲,后面好像还是有人,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叫言书的书呆子。
轻功费体力又费内力,跑了这么久言不悲有点招架不住了,她停了下来准备喘息一下,没多一会儿木书言就到了她的身边。
“言姑娘,怎么停下来了?”
言不悲这时正喘着气,听到他说话不带一点喘气的,于是就问他:“跑了这么久,你不累吗?”
木书言老实地答道:“我平时训练都是爬山来的,平地上确实没有那么累。”
怪物,没有共同话题。
言不悲喘匀了气,就继续向前走了。至于木书言嘛,他爱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也甩不掉。
“言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去找个能睡觉的地方!”言不悲回答道。
这一回答可不得了了,这简直是直接打开了木书言的话匣子。
“言姑娘……”
“言姑娘……”
“言姑娘……”
好多问题,一个人话怎么能这么多!言不悲实在受不了了,她朝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