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书房可以说是相当的整洁,红木案几上整整齐齐的叠着两摞书本,角落放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青花瓷瓶,瓶里插着几枝红梅。
对面的红香木雕花书柜上也是堆满了各类书籍,书房的一整面墙上也挂满了各种名家书画。
江姝低着头,纤眉紧蹙,良久才叹了口气道:“我今日去向父皇打听舅舅,父皇闭口不提,舅舅对我的回信里也是对当年的事情只字不谈。他们二人越是这般,我便越觉得这其中必有古怪!”
江姝虽然没有将卫子安的事情告诉江别鹤他们,但还是说了当年信封里夏家可能叛国的事情。
江别鹤闻言,手中的笔一愣,随即便又恢复了正常。
“或许……父皇和舅舅都有他们的苦衷,又或许当年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我自会查清,阿姊不必担忧。”眼前的少年放下手中的笔,双眸清亮的看着江姝。
江姝也停下手里的动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我自是知道如今着急也没用,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不定能摸索到什么重要的线索。”
江别鹤起身立于江姝身侧,“阿姊,我有一事想提前跟你说一说。”
他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
江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抬头不解地看着江别鹤。
“阿姊,你今日去朝勤殿应该也听父皇说了,淮河一带最近雪灾严重,太傅一直都在研究治理雪灾的办法,而且夏渊这个老狐狸今日早上、午膳后的两次议事,都是一直想让父皇派我去治理雪灾,表面上说得倒好听,实则不知道想干些什么事情。”
江别鹤又继续道:“我今日也想了想,思来想去,虽然父皇一直没有表明态度,但是我打算明日早朝主动请命去淮河一带治理雪灾。”
江姝闻言立刻大声道:“什么?你疯啦?暂且不提雪灾能不能治理成功,夏渊趁你出宫定会对你动手,此次出行定是极为凶险,不行,我决不同意!”
“阿姊,我不能总在你和林太傅的保护里,我需要成长。母后当年的死如今看来定有蹊跷,现如今父皇虽对你我十分爱护,舅舅一直在北疆对于我们也是有心无力。”
江别鹤越说越激动,平时很少言语的他此刻仿佛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我如今虽为太子却是没什么实权,在朝中也没有什么信服力。可是朝堂上夏渊的党羽一直对我们都是虎视眈眈,我需要更加强大起来才能保护你们,父皇年岁愈大,我们得靠自己,我此行必须立功,淮河的雪灾我定能治理好,这样我才能服众。”
见江姝听完后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一脸犹豫不决之态。
江别鹤又信誓旦旦补上一句:“阿姊,我保证,此次淮河之行,我也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一字一句,都尤为坚定。
江姝盯着江别鹤,沉默了良久才开口:”好,阿姊相信你。”
语毕,江姝握住了江别鹤的手,“答应阿姊,定要平安归来。”
江别鹤反手握住了江姝的手,低声应下了,思绪却渐渐飘远。
朝堂水深,个个都是不吐骨头的豺狼,他只有变得强大,足够有威望,才能过服众,才能让江姝不会再次发生先前山匪那般的事情。
他想要保护好他身边所有的人。
想到此处,江别鹤握紧了江姝的手,这更加坚定了他此次出行的决心,并且,这趟淮河之行必须成功!
锦衣少年逆着烛光,低眉沉眸,眸子在黑暗中更显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