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县丞扶了扶,才没闹出笑话。
他此时又颤颤巍巍拿着帕子擦了擦汗,拱手行礼道:“原来是林太傅,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太傅恕罪。”
林太傅看他吓得这副样子,便觉得有几分好笑,最终摆了摆手道了句:“无碍。”
“县令大人不必如此紧张,孤又不会吃人。”江别鹤又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位胖县令,随即又看了看扶着县令的那位县丞。
县丞却丝毫没有县令这般慌张,神情自若。
那县令听到江别鹤的话,勉强笑了笑:“是是是,殿下说的是。只是下官这毛病打小就有了,还请殿下恕罪。”
他嘴唇一直在微微颤抖着,这笑比哭还难看。
江别鹤索性不再看他,便问起一旁的县丞:“这里现在大概是什么情况?”
那县丞竟直接跪下了,语气慷慨激昂:“殿下救救这里的百姓吧,这些日子被冻死的,饿死的不计其数啊!”
说完这话他已经是眼含热泪了。
江别鹤一愣,便启声问道:“朝廷发下来的物资呢?”
“朝廷发放的物资太少了,别提这一整个沛县都是受苦受难的百姓了,就算半个沛县,那物资都是不够用的……”
“放肆。”林风致闻言皱了皱眉,开口训斥道:“朝廷发放的物资肯定是够的,当时皇上下旨时,本官可是在皇上身边的,物资数量本官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怎么到你这就变成了朝廷物资发放的少了?”
随即趁旁人不注意,林太傅给江别鹤使了个颜色,江别鹤看到后微微点了点头。
那县丞闻言抬头盯着江别鹤道:“下官……下官不知。”
“那县令大人呢?可有话要说?”江别鹤又冷漠地瞥了一眼正在默默擦汗的县令。
沛县县令听到江别鹤点了他的名,慌得他也跪在了地上连忙求饶道:“下官不知啊……殿下,朝廷发得物资确实只有那么一点……”
那伏在地上的身子依旧在颤抖着。
“行了,孤知道了,你们都先起来吧。”江别鹤看着地上的二人,摆了摆手。
二人得令后纷纷起了身。
“刺史大人现如今歇在何处?身子要紧吗?”江别鹤又开口问道。
“回殿下,刺史大人正在衙内住着。”那县令胆小的驼着背,一边擦汗一边回答:“今日已经喝过药睡下了。”
江别鹤点了点头,便就没有再说话。
那县令与县丞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林风致见此便开口道:“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县令大人先让殿下用膳歇息吧。”
那县令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回应道:“是……是是,方才是下官疏忽了,这就安排殿下和太傅大人用膳休息,院子都已经打扫好了,殿下和太傅大人随下官来。”
说完,县令擦着汗,脸上挤出一抹强笑,便带着江别鹤、林风致以及随行的侍卫去了院子。
院子不大,厚厚的积雪被打理到庭院的角落里,并不影响平日里的行走,里面的房间虽然不大,光线确是十分不错的,并且收拾的很是整洁。
江别鹤自小生活在皇寺里,对房间住宅的要求本就不高,林风致更是随和,他们对这个院子还是颇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