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天都。
近日来,天气越发的暖和起来,江姝自从被禁足在府里已经也快满一个月了。
江姝用完午膳便在府里随意走了走,帮助消食,走累了便坐在池塘旁的美人靠上,倚栏看着池塘里面的鱼儿,姿态慵懒惬意,红光满面,气色甚好。
这池塘里江姝养了不少种类的锦鲤,此时天气暖和,阳光明媚,池中的鱼儿正无忧无虑地游着,江姝瞧着它们,时不时撒上一把鱼食。
岸边杨柳依依,随风飘飘。修长的枝条垂落下来,在风中起舞,有些落进池塘里,激起圈圈涟漪。
阳光耀眼,水面上波光粼粼。
此时江姝正抱着刚刚洗干净的团子,在怀里逗弄着它,春兮来到她的身侧轻声禀报:“公主,有个姑娘在府外求见,她自称是林寒霜。”
春兮也未曾见过林寒霜,有些不敢确认此人身份的真假。
江姝正在逗猫的手顿了顿,一缕微风拂过,江姝额前的发丝被吹起,让本来张扬的眸子显得温柔了不少。
她抬手随意捋了捋头发,眼中一喜,回道:“林寒霜?她回来了?快将她带到前面的亭子里。”说着,江姝指了指不远处坐落在池塘中央的亭子。
春兮应声退了下去。
江姝抱着团子,起身迈着悠悠的步子去了那凉亭。
亭子周围种满了桃树,此时树上几乎全是花苞,江姝一路走过去,心情甚好。
待走近那一棵棵桃树,江姝便已经迈不动步子了,她对这种明艳动人的花一向是极其喜爱的。怀里的团子探出脑袋看着那满树粉粉嫩嫩的花苞,伸出了雪白的小爪子想要碰那些枝头的花苞,那爪子肉乎乎的,江姝不由得去捏了捏。
不一会儿,春兮便领着一位女子走了过来。
那女子一身鹅黄色的烟罗裙,外面罩着一件素色的薄丝绸斗篷,梳着当下女子最简单的发髻,一支雕花玉簪斜斜地插在乌黑的秀发之中,简单却又端庄。
她微微福了福身:“寒霜见过公主。”
“不必多礼。”江姝抱着团子相迎,又端详了她一眼继续道:“先前一直听闻林太傅提起寒霜姑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江姝笑着夸奖她。
林寒霜闻言淡笑,既不羞也不骄,一双如水的眸子微微垂下道:“公主谬赞,寒霜不敢当。”
江姝带着她一同走到那湖心凉亭之中,丫鬟们已经将茶点纷纷备好。
湖心赏景,风光无限好。
江姝屏退了左右,只剩她与林寒霜二人。
“本宫与林太傅如同朋友,寒霜姑娘不用如此客气,如若不嫌弃,你我可姐妹相称。”江姝说得都是打心底里的话,语气也十分诚恳。
江姝一边说着一边招呼林寒霜坐下,两人面对着面,江姝伸手握住她的手,宛如挚友一般。
林寒霜闻言含笑道:“寒霜与兄长这条命都是皇后娘娘给的,不敢与公主姐妹相称,但愿为公主效力,万死不辞。”
如此说着,她反手握住江姝的手,继续道:“先前与兄长写信时,他常常提起公主,如今回了天都,兄长尚未回来,才斗胆来公主这里借住几日,还望公主不要嫌弃。”
她笑意盈盈,说话也十分温柔。
江姝闻言喜道:“如此甚好。”
二人便开始品茶吃点心,江姝听着林寒霜娓娓道来一路的际遇,听得颇有几分动容。
林寒霜声音动人,说起话来温温柔柔,叫人十分愿意与之亲近。
江姝正听得入迷,春兮便来到亭外,脸色满是喜悦。
“何事?”
“公主,刚刚宫里收到太子的信,说是淮河一带的雪灾已经治好了,过几日便回来了!”
江姝面色一喜,拉着林寒霜道:“寒霜,你听到了吗?他们要回来了!而且雪灾治理的很成功!”
林寒霜微笑道:“恭喜公主。”
江姝原本一直担忧的心一下子轻松了起来,更觉此刻春光无限,阳光明媚。
……
约莫过了八、九日,江姝如今有林寒霜在府里陪着自己,倒也不觉得闷。
前几日在府里禁闭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江姝次日便进宫给德全帝赔罪,带着自己亲自做的点心,好话好说。
如今,江姝对这一切都已经看开了,只要过好当下,只要江别鹤的地位不动摇,其他什么江姝已经不在乎了。
自古以来最难猜的便是帝王心,以前是她太过于自负,她先前总觉得母后亦或是自己与绎儿,对德全帝而言总归有些特殊的,觉得德全帝虽贵为皇帝,确实不同于其他皇帝的,如今看来是她想错了。
德全帝那日见她如此示好,一如往日一般乖巧懂事,也并未多说什么,笑着又摸了摸她的头,一如既往地和蔼可亲。
而就在那日,江姝离宫的时候看到了失踪已久的夏泱泱,后来回府找人问了才知晓,夏泱泱是那日才被她的父亲夏赫南找了回来。
夏泱泱当时正要进宫看望怀孕的夏贵妃。
夏家都是男子,进后宫探望肯定不可,如今夏泱泱回来了,理应去看望一番。
只是当时夏泱泱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江姝与她简单打过招呼后便分道扬镳了,并且后来江姝回府后并没有调查出什么。
今日,江姝正与林寒霜在书房里对弈。
“公主,太子殿下进城了!现如今应该是回宫里复命去了!羽冬直接回公主府了。”春兮在一旁禀报着。
正在与林寒霜对弈的江姝,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每次都不能赢,这使她有些困倦。
此时听到春兮的话,原本有些犯困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忙道:“快先把羽冬唤来,对了,本宫要梳妆更衣进宫去看看。”
林寒霜倒也不恼,笑着说:“瞧瞧,公主一下子都有精神了。”
江姝故作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嗔道:“你这棋艺和林太傅不分上下,本宫这点水平怎么可能赢得了你,你瞧瞧,本宫这一下午都输了六、七次了,自是觉得无趣得紧!”
“是是是,公主说得是!”林寒霜浅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