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他,理了理衣袖径自离开了萧齐的厢房。
正当萧齐准备松一口气时,便听到门外传来宋临言渐行渐远的声音:“慕影,看好萧将军,今晚好好让萧将军清醒清醒,要是他睡着了孤唯你是问。”
“殿下,你好狠的心啊……”萧齐再次抱头发狂。
——
夜里刚过三更天,这边的江姝却是翻来覆去没有睡得着。
她现在只要一闭眼便能看到宋临言的那张脸,正如今日廊下遇见他逐渐靠近她时那般,一点点放大,叫她面红的喘不过气来。
她起身坐在了榻上,唤了声“春兮”。
“公主,您怎么还没睡?”春兮闻声进来有些诧异。
“有些口渴,倒杯水吧。”江姝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微微沙哑。
江姝睡觉不喜灯光,此时夜里还有几分寒凉,窗户紧闭,所以屋里是一片漆黑。
春兮应了声后,便摸黑先将蜡烛点了,随后倒了杯温水递给江姝,动作行云流水,甚是麻溜。
待她走近后才发觉江姝脸还红的厉害,春兮不免担心问道:“可是今晚的果酒烈了些?公主酒量不好也该少喝些才是,晚上奴婢端来的醒酒汤公主也未曾喝下,怎么到现在脸上还这般红?”
江姝摆了摆手,只道:“无事。”她接过茶盏,不一会儿一杯水便见了底,喝完她调整了呼吸才继续开口问:“羽冬那边可以什么消息?”
羽冬被她送到颜绾绾身边,自然能够监视着颜绾绾的一举一动。
“回公主,羽冬来过了,奴婢看您已经睡下了便没有打扰你。”
“她怎么说?”
“羽冬说,自从颜小姐与您在殿外分别后便直接回了厢房了,只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后来她端茶进去的时候,瞧见颜小姐在看一支从未拿出来过的红梅发簪。”
江姝闻言点了点头,却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春兮,有些奇怪便问道:“怎么了这是?可还有别的?”
春兮叹了口气,道:“奴婢本来不愿讲的,今日羽冬来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红的。她何故这样作践自己?”说罢,她又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今日封颜绾绾为太子侧妃,羽冬恐怕很受打击吧。”说着,江姝便将空杯盏随手递给了春兮,又继续道:“你可知本宫为何将她派到颜绾绾身边?”
春兮迎上江姝含笑的眸子,认认真真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
“那是因为本宫知晓颜绾绾必定会成为太子侧妃,本宫想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说到此处江姝也不由得叹了口气:“羽冬太过于沉默,性子寡淡,不适合在东宫那样的环境里,更何况太子年纪尚小,并且他已有心仪之人,本宫怎么能将羽冬随意塞进东宫?这样对羽冬太不负责了。”
“公主……”
却被江姝打断了:“你们四个自小与本宫一同长大,本宫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只是烟夏去得早……”
春兮闭了闭眸子:烟夏,一直是公主心中的一道疤。想到此处,她赶忙开口安慰道:“公主,羽冬是我们几个当中年纪最小的,以后她会明白您的用心良苦的。”
江姝继续揉了揉太阳穴,没有接她这句话,只道:“屋里闷得慌,开个窗吧。”
竹窗半掩,树影婆娑,皎洁柔美的月光照进了屋内,洒落一地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