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轻回到基地,正是晚饭时间。她一身锦衣华服,挽发簪花的样子,让众人眼前一亮,包括梁远,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梁轻。
太美了,沐文丞一见梁轻,眼睛都直了,“哥们,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本来要搭她肩膀的手,又缩了回来,讪讪的搓了两下,一向称兄道弟心直口快的样子,难得的有了点男女之防。
“怎么了?”梁轻低头看了看,就是这身粉嫩的女装么?
我才十三岁花季少女好吧!
我穿不了女装?
还是穿不了嫩粉啊?
一脸挑衅的看着沐文丞,“我不能这么穿?”
“不,不是,太,太好看了……”沐文丞诺诺的错措辞,继续搓手,也不知道说啥好了。
“哦,我本来就很好看,比你好看多了!”梁轻大言不惭,给了沐文丞一拳,倒是化解了几分尴尬。
“是啊,这么穿就更好看了。”这样的说话方式让沐文丞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开始拍她马屁赞美她。
“小子,算你有眼光!”梁轻竖了竖大拇指。
梁远看着两个人打打闹闹,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轻儿这套女子衣衫华美异常,去了东宫回来就穿成了这样!
每个人都会发现她的美,他该怎么办?
上次宫宴之上,太子和她一起比赛射箭得胜之后,南宫宸枫看梁轻的眼神,就有些异样。梁远身为男人,懂得那个眼神代表了什么,是欣赏也是一种侵略。虽然一闪而过,但是被他注意到了。
而梁轻的光芒,是谁也挡不住的!
她解了满朝文武都不会的微积分题目,现在已经传遍了大成九州各地。
她懂番邦话,能和艾丽莎无障碍交流。
她弹琴唱了那首自编词曲的《轻歌远》,虽然这歌的名字他很喜欢,但是歌的内容更有无数人喜欢。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哪个不想建功立业?
哪个不想快意江湖?
哪个不想花前月下呢?
一枕黄粱也罢,长安花尽也罢,哪个少年英雄侠士不想精彩活一生?
她还出题难倒了番邦公主,为大成国争得了面子。
她才华横溢,她每时每刻都在发光。
这一刻她穿了女装,环佩叮当,举手投足更显得魅力无穷,引人遐想。
看看少年们看她的目光,就知道她有多优秀!
他真想把她藏起来,但她的美丽是藏不住的。
沐文丞,甚至江少珨,看她的眼神都有点让他担心。
前者的眼神莽撞而带着些许欣赏爱慕,后者则带着一点惊讶、审视,还有探究!
“轻儿,出去一天,累不累?吃了饭好好休息吧!”梁远拉过梁轻,让她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梁轻觉得梁远的脸色有点阴沉沉的,就笑嘻嘻的说,“哦,刚还和张师兄去郊外跑了马,真饿啦!”
吃过了饭,梁轻并没有回房去休息,而是在梁远的房门口停下,“二哥,我还不困,不如下一盘棋吧!”
梁远知道梁轻这是有话要跟自己单独说,颔首推门,两人进屋落座。
一方棋盘,梁轻执黑先手,右手抓着一颗棋子,左手撑着桌子,指尖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却很久没有落下一子。
梁远看她想得入神,并不催促她,而是起身去泡了两杯茶。
茶香四溢,一室静寂。
良久,梁轻终于落下一子,却是落在天元。
梁远看她落子,早已心中明了,她要说的是太子遇刺的事情。
“二哥,你知道这次被牵连的人具体是谁吗?”
“外地的就云昦一人,还有几个是中都勋贵,都是宴席的宾客。”
这些公开的信息,梁轻自然也是知道的,“能查到具体身份么?”
“能被太子妃邀请,作为宾客登门东宫的人,自然身份都不低,我试试看!”
梁远又问起南宫宸枫,“伤得不重吧?”
“嗯,一起吃了饭,有点虚弱,但不影响日常坐卧行走。”
他们居然还一起吃了饭,这让梁远嫉妒不已。
把梁轻打扮成这副模样,再邀她陪着吃饭,南宫宸枫心里揣着什么心思?
简直就昭然若揭!
梁远执白子的手有些许颤抖。
梁轻没注意到梁远的异样,她在想事情。
从张暖的话锋来看,南宫宸枫和凌云必是伤在同一天,而几乎可以确定南宫宸枫就是被凌云刺伤的。这样看来,扣押云昦等人,就如自己先前猜测的一般,是一场嫁祸,这样明目张胆的嫁祸,就跟当年荆山上杀了县太爷叔侄,嫁祸给土匪一样,掩耳盗铃似的,故意让人看出破绽。
那一次嫁祸是为了招兵买马,而这一次呢?
这场嫁祸是要做什么呢?
云昦身上到底有什么价值,是太子想要争取和利用的?
或者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被太子所忌讳的?
两个人各自想着事情,不知不觉下了几十手,“云昦?他到底有什么来历?”
“云州首富,他家里经营着几个云州最大的马场,他爹是云州太守。”
这也没什么特别吧,就是个富二代,官二代。
梁远看梁轻皱着眉头,满腹疑问的样子,又加了一句:“他哥哥云昭任职军中,武将出身,骁勇善战,……”
梁轻依旧满头疑云,他们家有权有势有钱,是不好得罪的主啊,那这嫁祸不是会得罪人?
看梁轻不解,梁远继续道:“去年甘州大旱,秋粮减产七八成,今春又滴雨未下,……”
天灾人祸,梁轻懂了。
农耕时代,天灾之后,必然民不聊生,甘州必然是有难民了,有人要饿死,民心浮动,打家劫舍,自然治安不会好,甚至造反!
而陈慕说天机教卷土重来了么?
凌云都出来刺杀太子了!
而甘州盛产铁矿,这下造起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