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都凉透了,还抱得这么亲热干什么?”凌云的声音突然出现。
已是午夜时分,宫门大开,门外亮如白昼,四下都是刀光剑影,更遥远的地方喊杀声震天,皇城破了。
梁轻麻木的看着凌云把南宫宸枫的尸体一脚踢倒,南宫宸枫的嘴角还有血迹未干,一片殷红,衬着一张惨白的脸。那殷红的颜色,如同凌云的红袍子……
梁轻的眼睛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只剩一片血红。
耳边如雷鼓般响起南宫宸枫的声音:
“白渡追杀你的不是我!”
“紫台刺杀你的也不是南宫氏!”
这是他对梁轻说的最后两句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梁轻不觉得南宫宸枫到这个时候还会骗她。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白渡追杀她的,是南宫祉派去的人,而紫台的刺杀者另有其人!
“怎么?想什么呢?毒死老情人,又不忍心了?心里难过了?”
凌云的刻薄声音从耳边响起。
梁轻却没有听清楚,只是脖子带动着脑袋,机械地一转。
“哇”的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梁轻栽倒地上。
凌云一跳脚躲了开去,又一弹指,掸了掸飞溅在袍子上的血珠子。
“个倒霉的,你快醒醒,中毒的又不是你!”
凌云抱起梁轻,拍打着她的脸,她毫无反应。
中都城破,南宫朝倾,九州乱!
攻占中都之后,云昭也尝到了大权在握的甜头,权利欲望膨胀到极点,开始筹谋登基为帝的事情。
而离州,吴州的军队却已经跨过清江,直奔楚州,楚州成为一块肥肉,人人都想来分一杯羹。
梁轻昏迷了七天七夜,凌云无法,只得请来了真正的神医,天机教二弟子:玄霖。
玄霖是真正的神医,药到病除,中都城破第八天,梁轻醒了。
“第几日了?”梁轻没能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感觉到自己的双眼覆着纱布。
“八天,你老情人死了八天了!”凌云没好气地。
梁轻:“那安宁?”
凌云:“活着呢!”
梁轻:“皇后?”
凌云:“也活着呢!”
梁轻:“两个孩子?”
凌云:“兔崽子们都活得好好的呢!”
“哦,好啊!”梁轻说了几句话,就跟回光返照似的,一歪头,又昏迷了。
说好的神医药到病除呢?
凌云想掐死他的二师弟,又觉得还不如直接掐死梁轻算了。
玄霖摸着梁轻的脉门,也不得其法,直呼奇怪……
一个月过去了,梁轻还昏迷着。
“她怎么还没好?”凌云纳闷,“你这医术不行!”
“……”玄霖听了只想揍人,又摸了摸梁轻的脉。
“神仙救不活想死的人!”玄霖摸了半天脉,终于得出了结论。
“醒醒?”凌云不淡定了,不就毒死个把人,犯得着要死要活的?
“一个死人而已,能有多少真心话?就骗得你不想活了?”
“等我临死时候多说几句,还不骗得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找不着北?”
“你再不醒我就非礼你了!”
“……”
玄霖坐在旁边,手捻胡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梁轻动了动小手指,还是没有醒,凌云终于放出大招。
把安宁拎了过来,“哭,给我哭,越大声越好!”
“小师妹你再不醒,我就把你的安宁妹妹大卸八块。”
“把她的肉煮了吃了”
“哦,煮的不好吃,要不炸了吧,炸了好吃……”
安宁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跪倒在梁轻床前,哇哇大哭。
“对了,还有那两个小崽子,一个叫做南宫璟的,另一个没起名字,那个小女娃,真正的金童玉女,放到锅里,蒸着吃了……”
安宁吓呆了,看着凌云都忘了哭。
被凌云一个耳刮子打了,一边脸顿时起了巴掌印,“啊,啊,啊”这下子货真价实的嚎啕大哭。
“好吵!”梁轻终于动了。
“住手,不许打人!”
凌云大喜,安宁也顾不得疼了,上前抓住梁轻的手。
“姐姐,你终于活了!”
“你再不活过来,他就要非礼我了!”
梁轻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安宁肿的红彤彤的脸。
“是他打的?”
安宁点头如捣蒜,“嗯,嗯!”
梁轻一跃而起,抓起玉枕,一把拍到凌云脸上。
可惜了凌云的一张俊脸,如果不是他有功夫在,那些碎掉的玉石渣渣,能把他给毁容了。
“母老虎!再理你我把名字倒着写!”
凌云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安宁跟梁轻说了这一个月以来中都的大小事情。
当日云昭直接绞杀了谈判的使者,挥军直入中都,天机教在中都有内应,有人开了西城门,迎凌云入中都,之后云昭顺理成章进入中都。南宫宸枫身死,凌云主张善待南宫氏后人,所以宫中并无大的杀戮。
梁轻点头,天机教名义上救危扶弱,拯救苍生,还算是不堕名头。
再想想凌云的母亲乃甘州傅氏,和南宫宸枫的母妃傅珩是同族的姐妹,凌云和南宫宸枫本就是表兄弟,他们甚至在面容上都有三分像。南宫宸枫的孩子,按理就是凌云的晚辈,凌云照拂他们一下倒也是应该的。
“就是顾贵妃……”梁轻看安宁欲言又止,示意她说下去。
“她怎么了?”梁轻疑惑,没道理皇后都活着好好的,一个贵妃就怎么样了!
“你知道,贵妃的兄长,曾经是中都西线将领,和云昭对战过!”
“云昭的将士们要找顾贵妃报仇”
“顾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