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流血过多,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
世人都说梁轻死了,南宫宸枫还特地斥责了他,让他去江里打捞,竟然真的在水里打捞出那把寒江。
张暖也匪夷所思,一直以为那是梁轻的金蝉脱壳之计。
又觉得按理说,习武之人,剑在人在,已经跳江水遁,不至于还扔下一把剑。
直到圣女出世,南宫宸枫死了。
“呵呵,圣女?天机教!”不是她还能有谁。
张暖早就猜测,梁轻出自天机教,要不然凌云刺杀南宫宸枫的那一晚,他追踪凌云不至于追到梁轻的房间外面,就没了踪迹。
张暖知道只要梁轻不死,他和梁轻之间必然还有一战。
这三年来,他的家族得到了平反,但是家人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张暖也不知道这一场恩怨结的到底是值不值。
惹上梁轻这个难缠的人!
“报,梁州城被围!”下属来汇报军情。
张暖终于回过神来,“竟然来得这样快?”
第一场仗,彦廷叫阵,张暖派两个副将出战,彦廷大刀一挥,几个回合就砍了人。
这让梁州军吃了一大惊,“这土匪,倒是有两下子!”
打杀了一通各有损失,张暖这边鸣金收兵,彦廷也就埋锅造饭,不急不躁。
“围城之战,自不是一朝一夕,大哥且急不得!”这是梁轻说的,彦廷深以为然。
彦廷每日叫阵,叫出来就打一阵,砍几个人,叫不出来就当遛弯,骂一通回去继续造饭。
围城十日,彦廷和张暖对阵了多次,各有损伤。
梁轻对幽冥队再下一条指令:“梁州城易主,绿姑姑以沁心击杀张暖!”
“我要这条消息二十日内,传遍九州!”
“二十天可够?”彦廷觉得二十天拿下梁州可能有点悬。
“二十天足够!”消耗战来讲,梁州这样的城市,一个月足够拿下了。
起初人们以为这场战争十万打三十万,山匪对战兵强马壮的梁州军,胜负毫无悬念。
打到最后,胜负真的就没有悬念。
最先发现异样的是张暖,开战几日,他就再也联系不到其他的城市守军了。
他派出了多路人马城下闯关,冲出包围圈,出去梁州城外各个方向,各个城市去报信求援。然而出去的容易,出去的人却再也没有回来。
一边是三十万人在城里吃喝拉撒,军粮告急,军需紧缺,得不到补给。
而另一边,彦廷带着十万人在城外源源不断的后勤补给,整日里胡吃海塞,吃饱了叫阵,打赢了开烧烤会,载歌载舞,打输了还开烧烤会,破口大骂。
梁州城外,日日不得安生。
“明日五月十七,宜搬家,修灶,拂晓攻城,决战!”
“好,好啊!”彦廷早就等着这一句了,围城一个月,彦廷也觉得梁州的总兵该换换人了。
投石车问路,敢死队打前锋。
装备一新的军队,向苟延残喘的城市发起最后的进攻。
彦廷指挥战斗,亲自出战,陆地战争,不似水战,投入兵力更多,手段更猛烈,尸山血海的惨状更为震撼。
打瀛洲城的时候,梁轻反过胃生了病。
而今次梁轻观战,看着那些带血的残肢,被火烧烂的脑袋,……似乎熟视无睹了。
“杀呀,梁州城破啦!”
“杀呀,取张暖首级!”
西城被敢死队杀出一条缺口,有人登上城门,梁州城守不住了。
南城围城兵力略显薄弱,张暖带着梁州军残兵败将,一行人杀出城,直跑到清江边。
此刻天光大亮,但是江边雨雾蒙蒙。
只见清江岸边,雨雾中黑压压的一片,竟然都是人。
“呵呵,梁轻!”
想不到她会在这里等他!
这是报应吗?
当年他一路尾追堵截她到清江边,如今她还回来,在清江边守株待兔!
幽冥队士兵持弓严阵以待,只听一声号令,万箭齐发。
张暖身边的将士们一个一个倒下,到最后只剩张暖一人苦苦支撑。
喊杀声突然消失了,箭雨暂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