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廷当上了镇北王,绿姑姑被大恒皇帝求娶,梁轻虽未允诺,但是她的地位水涨船高,俨然是镇北王府不折不扣的女主人。
彦廷四处巡防练兵,梁轻打理王府,一应事务井井有条。
梁轻建立参谋院,广纳贤士,研究和推行各种政令。
镇北王府筹钱兴办学校,医院,善堂,收纳战争孤儿,扶危济困,组织流民开垦土地,以减免赋税的方式鼓励种粮。
梁轻有时间的时候就去和大夫们切磋技艺,医术也有很大提高。
钱是她挣得,自然她花出去,彦廷很少过问。
军费已经不用她筹集了,从三州税收中扣除。
彦廷负责军中事宜,梁轻负责政务事宜,北地军政大权也因此自然而然地分开。
到永昌三年春,北地发展的很好,地里的种子都种下去了,学校开学了,医院也开业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有幽冥队时刻关注着九州的动向,这天下倒还有一件事,让梁轻特别注意到的,那就是有个杀手组织,这一两年内在江湖中崛起,名为:黄泉司!
传闻,黄泉司杀人无形,来无影去无踪,但是声名鹊起之后,除了杀了几个无良商人,就是去楚州杀了几个大贪官,倒有点劫富济贫的意思,跟彦廷的山匪套路如出一辙。
想到当年乱军中走散的圣子凌云。
再想到当年自己似乎对他说过一句话:上穷碧落下黄泉……
此黄泉,是否就是彼黄泉?
“快去打探,我要知道黄泉司的一切消息!”
中都,早朝,太极殿。
云昦坐在皇位之上,精神有些萎靡不堪。
相比沐州和北地的辽阔,江州的殷实,楚州就差一点。
虽富庶,但是历经兵祸,如今虽然和镇北王府维持表面和平,但是在沐王府和江州联合夹击之下,地盘越来越少。还要维持着朝廷的开销,空有个朝廷的架子,没什么大国的实力。
大恒皇帝云昦,自打派陈慕去求娶绿姑姑之后,他在皇宫里就经常能遇见鬼。
那鬼影来无影去无踪,动不动就飘出来一下,弄得宫里人心惶惶,云昦也寝食不安。
他昨晚又被恶鬼纠缠,三更半夜,皇城警卫森严,却有鬼影出现在他的寝宫,那鬼影既不想杀他,又生怕他不知似的,在他面前晃悠,然后再失踪,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云昦觉得把这个装神弄鬼的东西揪出来才好。
他吩咐宫中禁卫大换防,把整个皇宫的禁军换了一个遍。
再派金吾卫,守住皇宫一切出入口,连他的日晞宫房顶都派了大内高手守卫。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牛鬼蛇神,敢日日扰他清梦?
是夜,云昦和衣而卧,突地头顶一阵阴风。
一道白影飘飘忽忽而过。
云昦一跃而起,提剑就刺。
“叮”的一声,金石相交,火花四溅。
云昦大喝一声,一时间,整个皇宫亮如白昼,妖魔鬼怪无所遁形。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鼠辈!”云昦终于认出了刺客的样貌。
“哈哈,云昦,猫捉老鼠的滋味如何?”
薄唇一启,邪魅一笑,墨发飞扬,恣意狂狷,白衣飘飘,纤不染尘,却不是圣子凌云是谁?
此刻他手提寒江剑,凌空和云昦对战,瞬间变换了十几招。
脚却不沾地,真个如鬼似魅,怪不得来无影去无踪。
不想一去中都两年时间,凌云的剑术更加虚幻莫测了。
云昦暗地里捏了一把汗,挡住凌云的剑势,刺出一剑,嘴上却不饶人:“圣子还不知谁是猫谁是老鼠?”
“当日,若不是圣女一句话,圣子如今安有命在?还不知道在哪个乱葬岗游荡呢!”
“留得青山在,来日方长!”这句话梁轻当日说的,凌云曾经无比介意。
但是此时,已不能撼动他分毫心神,他边说边四两拨千斤般地化解了云昦的剑招。
凌云:“听说你要娶山匪当老婆了?不怕得不到圣女丢了天下?”
云昦:“圣子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圣女可是你主动送给我云家的!”
“都说是金童玉女,不知圣子痛失圣女是何种心情?”
凌云:“也就你们云家这样的暴发户,才会想踩着女人的肩膀往上爬!”
“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靠得圣女而得天下,你们有什么本事?算什么英雄好汉!”
两人打着机锋,都想要扰乱对方的心神,看对方出错。
你来我往,既斗着嘴还斗着剑,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云昦的剑术大开大合,凌云的剑术奇诡无形,一时斗得难解难分。
让云昦不得不佩服的是,凌云在这近两年里,剑术不止上了几个层次,不再是当初那个徒有其表的圣子,他真的很强,怕不是回炉再造了?
云昦这两年忙于政务,以及中都权利的勾心斗角,反而疏忽了自身功夫的修炼。
如今他身为一国之君,本可以不用亲自上场,但是他被凌云激发了胜负欲。
凌云有一点说的没错,那就是当初云昭起兵,的确是借着圣女的名义,从天机教借力不少。
这些是天下人看在眼里的,任谁人也否忍不了的事实。
如今云昭已死,云昦和天机教割席。
但是,作为一个曾经自视甚高的少年英雄,他怎么能容忍别人说他云家是靠女人上位的?
云昦此刻对凌云有些许恼羞成怒,更不想再被他像猴一样的戏耍。
一剑快似一剑,招招带着劲风,直扑凌云而去。
凌云却不着急,重重包围之下,他泰然自若。
云昦出招他就应敌,以快打快,云昦防守,他就死缠,如影随形。
凌云吃准了,只要他不离开云昦三步远,御林军就不敢放箭。
两人斗了几百个回合都不见输赢,云昦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