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轻呆愣了半天,才发现不知何时沐远已经走了。
先撩者贱,撩完就走,这厮!
他是:
故-意-的!
“咔嚓”,梁轻狠狠的照着糖人的脑袋咬了一口。
呃?那感觉还是很脆爽的。
嗯,味道就还挺甜的,有点淡淡的桂花味道,不知他从哪里弄来的新鲜桂花。
梁州城并没有这东西!
“哟,圣女这是又偷吃什么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贯的阴阳怪气,待梁轻抬头时,凌空一只爪子,劈手已经夺了她手里的竹签,被咬掉脑袋的糖人就到了凌云手里。
“不问自取,你才是偷,你全家都是偷!”梁轻憋火,别人她是得罪不起,凌云这个大师兄她还是得罪得起的,说话自然就不客气些,柿子不都是挑软的捏么?
“我尝尝这东西有没有毒!”凌云说着就把糖人往嘴里送。
梁轻总觉得,这样不大好,到底哪里不好,她也说不清,就是不想沐远的糖人被别人吃了,好像吃的真是沐远本人一样。
“你闭嘴!”梁轻劈手要夺,凌云哪里肯给她,反手将自己手中的折扇轻轻一送,似要塞到她手里,梁轻一掌拍过去,凌云的折扇就脱手,旋转了一圈,就要落地。
凌云大手一捞,折扇稳稳地接在手里,刷地一展,摆了个酷,旋即又合上扇面,朝梁轻面门轻轻一点,这动作蛮轻佻的。
梁轻怎么会任他调戏,劈手夺了折扇,施展沁心剑法,俩人你来我往就过起招来。
梁轻用折扇使出的沁心剑法,走的是空灵的路线,以巧制胜,凌云的修罗剑法,在用糖人签子不用内力的情况下使出来,就飘飘悠悠,两人打了个势均力敌。
几百个回合也没分出个胜负,再打天都要亮了。
梁轻发泄了一通,从云昦和沐远那里惹来的闲气又消了,“不打了,给你了,吃吧吃吧!”
“我才不吃你的狗剩!”凌云反而把糖人签子又给梁轻扔了过来,他长臂一身拿回自己的折扇。
“刷”地一展,又开始哗哗作响的扇着风。
梁轻斜眼看了他一下,也不知道他那是什么臭毛病。
别人拿扇子都为了摆酷,他拿扇子是为了泄愤,一生气就扇风。
梁轻刚要赶人,凌云却“啪”地又合上了折扇,栖身靠近梁轻,贼兮兮的在梁轻耳边:“天下人都说我们是金童玉女,你的沁心剑和我的修罗剑,又能打个平手,你说我们这么心有灵犀,前世是不是有点缘分呢?”
“嗯!”梁轻打量了一下凌云,“也许吧,可能是有点缘分在的!”
凌云的桃花眼顿时眯成一条缝,饶有兴趣的听着,就听梁轻道:“可能你前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呸,呕,呸呸,……” 想不到圣女你是这么恶心的么?
凌云始料未及,险些就要呕吐失态。
半晌,他才缓过劲来,眼神幽怨的看着梁轻,“难道我们前世就不能是‘夫-妻’?”
夫妻两个字咬得特别的重,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梁轻盯着凌云,上下端详了半天,摇了摇头,“不可能!”
又歪头想了半天,“最多,前世也就是个孪生姐妹吧!”
“什么?”凌云气的直跳脚,“你是说我像女人?”
梁轻无辜道:“不是说的前世么?还在乎什么男人女人的!”
“……”凌云败走。
不管睡得多晚,梁轻都保持着晨起锻炼的习惯。
早起她穿戴整齐,一出门,就见沐远在院门口负手而立,梁轻看见的正是一个背影。
梁轻抬头看了看天,这可是七月流火,大夏天的啊,怎么这背影竟有几丝萧索之意?
那肩膀上,湿漉漉的,难道是?
莫名想起前世一句诗词: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凹造型?
你赢了!
这一身晨露,一道挺直屹立的背影,不得不说,很有男人味儿,是梁轻喜欢的味道。
这无疑是取悦了梁轻,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了一下,昨晚关于“先撩着贱”的气,似乎也消了些。
“师妹早!”沐远听到梁轻出门的声音,悄然转身,看到梁轻嘴角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顿时他眸光幻彩,声音里带着喜悦。
“师兄早!”
好心情果然是可以传染的,梁轻高高兴兴的喊了声师兄。
“呵呵……”沐远乐得合不拢嘴,笑得有点傻。
“我要去锻炼,一起?”梁轻大大方方地邀请他,人家当了一晚上免费的守门护卫,这点面子还是得给的。
嗯,就是这样!
她绝不承认是想和他一起出去玩。
“师妹相邀,莫敢不从!”沐远侧身让出路来,两人并肩前行。
梁轻也不多话,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一路急行。
梁轻现在是普通人,没有内力,自然不能使用轻功,对沐远来讲,胜似闲庭信步。
梁轻全力以赴,沐远自然慢悠悠的坠在她旁边,随着她一路飞奔到荆山山顶,彼时太阳刚刚升起,万道光芒。
曾经多少次一起观赏荆山的日出?
荆山求学八年,不说天天如此,起码也有一半的时间是如此。
然而此刻,梁轻的心中却升起一股淡淡的激动之情。
梁轻的额头有一层薄薄的汗,她的全身经过运动,都热起来了,这让她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少女清香。此刻的沐远在她身边,他五感极佳,那香味儿撩拨着他的神经。
沐远极力隐忍,才能忽略那股吸引他,让他着迷的幽香。
梁轻很高兴,深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眺望着远处的清江日出,由衷感叹道:“今天的日出很美!”
“呵呵,有你在的时候,都美!”沐远难得的说了句恭维话。
“那,是我美,还是这清江的日出美?”
梁轻脱口而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