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家人都是铁路职工,一个月也才不到三百块钱,这么多钱,相当于好几年的工资呢。
“这也不是长久的道,你也知道,我老家那边买这些还要票,我不是正好回老家过年嘛,顺路带一些回去卖。我卖了这一次,总有些机灵的会摸到羊城来的,以后怎么样,就不好说了。不管怎么说,现在我总算有个自己的房子了,走,请你吃大餐去。”陆建萍把房本贴身收好,拉着黄杏芳去了路边的饭馆,豪气的点了一只盐焗鸡和一只烧鸭,还想再点被黄杏芳阻止了,“够了够了,这就吃不下了。”
陆建萍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多亏你帮忙,我才能找着房子,可不得好好谢谢你嘛。”
“那也不用点这么多,太浪费了。再说了,我刚看了,你那房子还得修整一下呢。都得用钱。”黄杏芳摆摆手。
陆建萍也点点头,“一事不烦二主,阿芳,你有认识的人能帮忙修整下房子,顺便隔个厨房厕所吗?
黄杏芳想了想,“还真有,我们院里有几个后勤的叔伯,会些泥瓦工,吃完饭去问问去。”
陆建萍笑道,“那可太好了,知根知底的人,总是放心一些。”
两人吃完饭,盐焗鸡和烧鸭都还剩下大半,陆建萍用油纸打包好,拎着跟黄杏芳又转回了铁路局家属院,找到后勤一问,泥瓦工和木工都能干。不过人家平时要上班,只能利用晚上和周末休息的时间去加班干活。陆建萍索性把材料也外包给他们,领着他们上骑楼转了一圈,说了一下自己的要求,几人商量好五百块包工包料,她付了两百订金,又留了一份钥匙,就施施然回了学校。
夜晚陆建萍没有写稿,她捧着房本看了一遍又一遍,摸着房主名字那栏的名字,她一边笑一边哭,上辈子自己的女儿在羊城上班,房子却买在砂州,每天上下班来回不堵车都得两个多小时,赶上恶劣天气或者堵车,就得翻倍。她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不会再让自己的孩子受这种苦。
今年初《革命故事会》正式改名《故事会》,投稿题材也不局限于英雄故事、革命故事,志怪传说,情感故事都可以写。刚刚买了房,陆建萍的荷包也掏空了,她伤春悲秋了一晚后,第二天开始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努力码字,到开学前就攒了一篇邮寄出去。
过了十五,舍友们也陆陆续续报道了,赵红芳和赵素娥吃不惯岭南清淡的菜,还带了一大罐辣椒酱来。
说起来陆建萍是湘南人,按理说很能吃辣,可是她上辈子到岭南后不适应这边的天气,一吃辣椒痔疮就发,反复几次后,实在痛苦不堪,导致她也不敢再吃辣椒。这辈子她在岭南适应得挺好,但从老家过来也没有带辣椒酱,相对于一点口腹之欲,陆建萍觉得还是好好保养身体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