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她一早就想到能让她提早半年回来指定没好事,原来是图谋她的婚事了。
婚事,京中贵女的大事,却是她姚惜月的头痛事,
挂着当朝首辅嫡女的名,自然不可能低嫁否则有损太师府的颜面,可门当户对的人家又不愿意娶一个毫无助力的女子做当家主母。
姚惜月也不想嫁人,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她的母亲这般,二嫁还能嫁给太师的长子,之后成了首辅夫人。首辅嫡长女于姚沁阳而言是被人抢走的尊贵身份,于她而言确实沉重的枷锁,铐得她行动不便。
“大表哥不止亲自来接我,还将自己的得意诗作赠予我,‘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梅大你来说说大表哥送我这些诗句这是什么意思呀!”姚惜月从怀中随手掏出一沓纸,故作不解地给身旁的梅大观赏上面密密麻麻的小篆。
梅大也是真心钦佩自己小姐胡诌的功夫,上面写的哪里是什么诗句,分明是她在浮玉寺抄的经书。
她嘴里念的也不是世子爷的的得意之作,而是古人所做的《行行重行行》,得亏二小姐最不爱念书,半点没听出来。
“小姐,诗句并不难解,‘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说的是分隔两地,感觉孤单,‘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说的就是相见一面真难啊,这分明就是……”
梅大话未说尽,先是不安地看了姚沁阳一眼再接着说道:“这是写诗的人在述说相思之苦。”
姚惜月听了梅大的解释之后,给了她一个十分赞许的眼神。
南朝百姓富庶民风开化,不过待嫁的高门贵女也是不能这样直白地将情爱挂在嘴边。
姚沁阳听了丫鬟把相思之苦都说出来了,只觉得又羞又愤,气得来抢过姚惜月手中的纸张撕个粉碎。
姚惜月耳力惊人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立马跪坐在地上开始拾起地上的纸张,梅大见状也立马有样学样。
姚沁阳见此更是气愤不已,吩咐丫鬟阻止:“琥珀不许她捡起来!”
琥珀并非姚沁阳的贴身丫鬟,只因姚沁阳的贴身丫鬟芳菲被折腾得风寒加重咳嗽不止又不想位置被人顶了,才找了自家亲戚琥珀来顶班。
十四岁大的丫头一直在厨房跟着亲娘当差,哪里见过这仗势,都说二小姐是才是老爷夫人心尖尖上的宝贝疙瘩,就连下面的三个弟弟都比不了,更可况是身为继女的大小姐。大小姐恭顺无比,对二小姐也是言听计从。
结果她第一天在二小姐房中当差就见到了一个和传言完全不同的大小姐,二小姐话一落地,琥珀反映了好一会才去抢那碎纸,别人手中的不敢抢,只能看着地上的捡,期间甚至连看都不敢看姚惜月主仆二人一眼。
姚沁阳见丫鬟呆头呆脑的样子十分恼火,随手拿起一个茶杯朝丫鬟摔了去,陶瓷渣子溅起,姚惜月的手背被划出一条口子。
梅大惊慌失措喊道:“大小姐你受伤了,二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蛮不讲理!”
风摇情从厨房回来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大女儿可怜兮兮的跪坐在地上拼凑被撕碎的纸张,白皙的手背上透血的划痕有为显眼,泪水滴落在纸上。
二女儿则是趾高气昂,目露凶光盯着长姐。
“这是怎么回事?惜月,你的手怎么会受伤?”,风摇情赶紧上前扶起大女儿,吩咐妈子取来药箱,眼看就要开始张罗婚事,手上要是留下疤痕可是万万不行。
姚沁阳见宠爱自己的阿娘居然对姚惜月如此关心,心中的恨意加重,“阿娘,是她不知羞耻,你怎么还……”
“阳儿!”
“她不知羞耻,拿那些东西来污我的眼,阿娘不许帮她!”,姚沁阳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屋内属她音调最高。
不过急赤白脸那及得上泪眼婆娑看着可怜,姚惜月眼尾泛红,带着哭腔道:“这些都是我在浮玉寺为祖母和妹妹抄写的,只求菩萨保佑至亲平安康健,妹妹觉得我亲手摘的李光桃上不了台面,就连我亲手抄的经文也弃如敝履,唉!原是我不好,不该惹妹妹在病中心烦。”
病中之人本该虚弱,她却声如洪钟,一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看出女儿是在装病,忙活了一上午的风摇情面露怒火。
梅大火上浇油,“二小姐实在不该,大小姐知道您身子不好,在寺庙中每日茹素,还刺血抄经,为的就是求菩萨保佑,怎么能说经书污了二小姐的眼呢?”
刺血抄经不假,每个字都是她亲手写上去的,只不过刺血不是她,而是浮玉寺庙里的大和尚智空,用着大和尚的血抄经,姚惜月抄得格外起劲。
姚沁阳为自己辩解,“什么经书,这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风摇情见爱女还在嘴硬,拿起残纸扔在丫鬟琥珀身上。
姚沁阳拾起一看上面竟真的是赤褐色的经文,一是傻了眼。
“不过就是一些经文,母亲勿要动怒”,说着,姚惜月还在捡地上的破碎的纸张,一脸隐忍。
“姚沁阳你的性子也该好好收一收了,撕了你长姐的一番心意,《心经》一百遍不抄完,哪也不许去!”
“母亲!”
这个结果正合姚惜月心意,姚沁阳不喜文墨,得了抄经书的活儿估摸着能消停好几日,她也能清闲自在好几日。
*
晋王妃尝着自己独子摘来的果子酸甜可口,便多食了几个,母子二人闲谈起来聊到了婚事上面,自己儿子一表人才普通女子定是入不她的发言。
眼下她最属意的还是亲外甥女姚含珠,其父是老太师的次子,虽然老太师早已仙去,次子为三品都察院左都御史,但是长子已经坐上了首辅的位置,二房自然也是能沾上些光的。
外甥女落落大方知书达理,亲外甥也才识也出挑,父亲和亲伯父都在朝中,也是前途无量。亲妹只育有一双儿女,外甥日后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也算是一份助力。
听了母亲的想法之后,高子卿皱起了眉头,“母妃,我一直把含珠当妹妹看,并无男女之情!”
不过是母子间私下之言并无外人,高子卿没有藏着掖着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儿子纯孝,年幼时能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