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火车上的摄魂怪
最晚上列车的行为显然不明智。
离开父母的小鸟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节车厢,说真的,在这一刻她是真情实感地想念布斯巴顿了。
女孩整理了斗篷,小牛皮鞋在走廊上踩出清脆的声音。微微抬起的下巴让她雪白的脖子更显修长,用钻石镶嵌的海豚形状吊坠在她的领口若隐若现。仿佛离开父母,属于她的娇痴也被抛在火车下了。在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身上,难得显露出了少女早熟的优雅。
她边走边看着车窗里飞快划过的景色,好像天气渐渐阴沉下来,还没等她心里开始抱怨,就听到了前面的争吵,耳朵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救世主波特”、“马尔福”、“教授”。
噢,贝里小姐转移了注意力,露出一个狡黠的坏笑,相信这就是她父亲的旧友——卢修斯·马尔福宝贵的儿子在作妖了。
她不紧不慢地向闹剧前进,事实上,她真的一点都不好奇传说中的铂金贵族继承者与所谓的救世主之间的纷争。毕竟比起这种孩子气的斗嘴,她更愿意欣赏魔杖与魔杖之间的纷争。
不流血的战争,又有什么意思呢?
小鸟恶毒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就被前方一个铂金色的脑袋锁定了视线。显然,这位马尔福少爷还没有意识到她是谁,只见他微微侧过脑袋,柔软的发丝垂落在他浓而密的眼睫,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他没有见过她。
身穿得体黑色长裙的漂亮女孩,头戴珍珠发带,漆黑的头发柔顺乖巧地垂落在肩头,一双海蓝色的眼睛尤其让人过目不忘。是的,他想,如果他见过她,他一定不会忘记——尤其是她的笑,他在那一瞬间想到了马尔福庄园里喜欢嘲笑人的乌鸦。
她既不是不敢外出闲逛的一年级,又不是他认识的同级生或者二年级,难不成她不是一个斯莱特林?
德拉科·马尔福迅速否定了自己的猜想。那么,显而易见,只剩一个答案。
她就是爸爸嘴里的那位来自法国的纯血贵族小姐,黛奥芬妮·贝里。
少爷小姐还未开口的对话,止步于一阵可怕的阴冷,好像在那一瞬间,他们都感受不到快乐这种情绪,胸腔颤动着,只剩下绝望与恐惧。
车厢里唯一的教授急促地掏出魔杖,低声道:“怎么会是摄魂怪!”他将孩子们关进了车厢。
冷。
冷到骨头里了。
黛奥芬妮牙齿哆嗦着,她右手贴在车厢门的位置,左手靠在马尔福身旁,却也感受不到一点的温暖。她努力想着贝里庄园温暖的火炉,妈妈柔软的怀抱,午饭暖洋洋的浓汤。
糟糕透顶!她甚至更冷了。
她没有精力再去观察这些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她甚至无暇顾及马尔福厚重的斗篷裹住了她,毕竟对此时此景,可以说是一点用也没有!
她突然感觉到了有一股特殊的寒气喷洒在头顶,她忍住恐惧抬头撞上了一张探进车厢黑乎乎的脸,她连尖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那一瞬间: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任何光亮,在贝里庄园和父母度过的日子,在布斯巴顿捉弄同学的乐趣,见到面前德拉科·马尔福的高昂兴致,好像在那一瞬间都被抽走了,她绝望地想,这就是摄魂怪?
这怪物看了看他们,最终又看向了救世主。这几秒钟漫长的让人发疯,直到对面的眼镜男孩突然痛哭流涕起来,红发的男孩慌张地叫着“哈利!”,另一个棕色卷发的女孩掏出自己的魔杖往他身上连续丢了几个温暖咒。
这个时候黛奥芬妮才意识到,自己甚至有闲心去听他们的声音了。冷意渐渐消退,她身上那些疲乏也一扫而空,好像刚刚只是一场梦。她看向车厢外空荡荡的走廊,确认摄魂怪的离去。
马尔福刚刚丢失的快乐好像在这一瞬间全靠哈利·波特凄惨的样子补了回来,这位少爷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有多害怕,此时生机勃勃的,他幸灾乐祸地嘲笑道:“噢!圣人波特,我可怜的波特!”他完全不在乎赫敏·格兰杰的怒视,也不在乎罗恩·韦斯莱的怒吼,他甚至更猖狂地笑了:“瞧瞧你!韦斯莱,你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红毛鼹鼠!怎么,我让你的波特宝宝伤心啦?”
“马尔福!”
就当罗恩的魔杖愤怒地将要对准面前得意洋洋的德拉科·马尔福的时候,卢平教授赶回了车厢,他有些头疼地看着这场单向剑拔弩张的画面,无奈地说:“好了孩子们,快给哈利一些巧克力,这能让他舒服些。”
黛奥芬妮抱着马尔福的斗篷,就像一个透明人看着闹剧的延续,对她来说,实在有些吵闹了。在布斯巴顿,哪怕是吵架,那些媚娃一样明艳漂亮的姑娘也不会做出互相撕扯对方金色的头发的事情(当然她一直想看看),也不会掏出魔杖对峙,甚至不愿意开口多出一句,只是相逢在走廊,比谁的头抬得更高,鼻孔更大罢了。
“这位......贝里小姐?”与此同时,还有些理智的马尔福少爷不愿与一个倾向于救世主的教授作对抗,他终于愿意施舍给抱着他的斗篷的黑发女孩一个眼神,“想必你不介意和我一起离开这充满格兰芬多臭味儿的车厢了吧!”
看他那嫌弃样儿。
黛奥芬妮心里嘲笑着男孩的傻,对家乡的思念一时间也云消雾散了,她入乡随俗,配合着对方挑不出错的贵族礼仪,优雅地搭上对方递来的手,没有管一脸愤怒的小狮子们,轻飘飘地跟随着他离开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