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能修成正果。
但是迟玉的出现,让她知道,床伴只能是床伴,可以轻易更换。
而没有心的人,再捂也无用。
一时间,恶毒的种子在心里冒头。
她没有去打听,反而秉着私心怂恿曾追求过她的花花公子招惹迟玉。那人一肚子坏水,在宴会上将女孩灌醉准备带走,但偏就那么巧,被准备离开的程祁森撞见,拦了下来。
车驶离酒店,远离危险。
后座上,喝醉的迟玉披着他的毯子乖乖坐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总是情不自禁地飘向程祁森的方向。
黎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悄悄收拢手心,心痛得犹如滴血——
怎么也没料到,他们之间的开始,竟然是她阴差阳错亲手促成。
程祁森有着轻易让女人为他沦陷的资本,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女人飞蛾扑火。
迟玉果然对他动了心,一点点好意就能让涉世未深的女孩春心萌动。
黎妙嫉妒得发了疯,不想看他们循序渐进,慢慢发展出感情,于是假意与迟玉亲近,告诉她程祁森不过是玩玩,拿她当替身,小小的礼物和恩惠,对他来说不过是太仓一粟,兴致过了就什么也不是。
她给迟玉洗脑,要她主动献身,要她步自己的后尘。
风雨交加的出差夜,喝醉的迟玉主动敲开了程祁森的房门,就像当初的她那样——
真傻啊……
飞蛾扑火罢了,她真的就去做了。
那一夜黎妙翻来覆去,彻夜未眠。
然迟玉的“更迭”,比她想象的要快。
半年后的某夜,也是迟玉生日那天,当初她同程祁森一起去酒吧时救下的姑娘意外出现。
竟然就是迟玉的亲妹妹。
那个夜晚,三人的车前偶遇,黎妙就站在不远处。
程祁森的车里放着她购买的项链,那是他让她给迟玉准备的生日礼物,正打算在迟玉下班的时候送出去。
这两人本要见面约会来着,可是黎妙望着程祁森看迟烟时的眼神,忽然觉得,关于迟玉的故事可能要结束了。
她的直觉没错,程祁森对迟烟有着莫大的兴趣,甚至毫无留恋地开始疏远迟玉。
男人真是无情,对你感兴趣时万分温存,没了价值之后什么都不是。
他自以为诚恳地告诉迟玉,他真正喜欢的人是迟烟,希望她体面祝福。
恋爱经验匮乏的女孩很快被洗脑,一心懊悔是自己主动招惹,心碎于自己是妹妹的替身,抢了妹妹的幸福。
于是她就真的彻底退出,强忍着难过看程祁森将一颗心都投入到迟烟那里。
感情这件事很神奇,当你身在其中,即便感受到不如意也下意识为那个人找借口,等站在旁观者的视角,才发现,一个男人真正爱人什么样子。
她太傻,也太善良,居然想不到要去恨。
一心沉浸在成全妹妹幸福的自我道德绑架里,殊不知,两个女孩面临的都是深渊。
比如迟玉的死,就是论证。
记忆如□□转动,那些被隐匿在时间里的虚假和罪恶统统冒头,黎妙不想再压抑——
她垂眸,染着墨绿色甲面的手伸向床尾,轻轻捏起一张迟玉的照片对准迟烟,无视她颤抖后缩的无助,缓步靠近:
“当年绑架事件,程祁森是怎么跟你说的?”
“臭名昭著的恶棍?因为酗酒吸毒,情感不如意,对女性恶意颇深。碰巧撞见你们姐妹,所以心生歹意,酿成了这场灾祸?”
“他是不是这么跟你说的?”
几句话刚问完,迟烟就开始剧烈地战栗,涔涔冷汗从肌肤里渗出来,将她的病号服几乎浸透。
黎妙静静地看着她惧怕的样子,心中却觉得痛快。
她恨。
恨所有人。
凭什么这个女人对所有的阴暗都一无所知,甜蜜地生活在程祁森制造的梦境里,而别人却要承受痛苦!
黎妙眼中闪过狠意,抬手捏住迟烟的下巴,逼视她:
“那个所谓的恶棍,是程祁森生意场上将人家庭置于死地后,欠下的债。”
“他绑架你们,就是为了报复,想用你们的性命威胁程祁森,要他用巨款来换——”
“那么你猜……接到绑架电话的程祁森是怎么做的?”
黎妙说着,透过迟烟哭得殷红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疯狂的表情,她嗤笑:
“他挂了电话,继续开他的会议,继续他几十亿的订单,直到歹徒发狂杀人,他才在会议结束之后匆匆赶去!”
她的手随着加重的音调越捏越紧,而后骤然一松:
“也就是说,你姐姐本来有可能不用死……”
“但是可惜,你们的命,远没有程祁森的生意重要。”
话音落,面色煞白的迟烟突然开始呛咳,一边咳一边捂住胸口剧烈地喘息,眼泪像是没有尽头似的往外涌。
但是她的狼狈并没有激起黎妙的怜悯。
黎妙看着她浑身雪白细腻肌肤,宛若没有沾染任何尘世污浊的无暇的白玉,那颗早已扭曲的嫉妒心就发狂生长,无法克制。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迟烟的可怜模样,挑起细长的眉梢,给她最后一记重击:
“搬去程家五年,程祁森都没有动过你吧?”
“你是不是还傻乎乎地以为他很尊重你?”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会放过摆在自己面前的美味?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能因为所谓的爱和尊重克制自己的欲望?”
“那是因为他不敢!”
迟烟的脸上几乎没了血色,仿佛一碰就碎的白瓷,可是声音还在继续:
“想知道为什么不敢吗?”
黎妙一把将迟玉的照片甩到地上,恶狠狠地拽起迟烟的头发,迫使她看过来:
“因为你昏死过去后,警察突袭那个破仓库将歹徒抓获。然后,他见了迟玉最后一面。”
“临死前,你姐姐死死抓住他的手臂,用最后一口气息警告程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