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风鸣心中这两个字响起,还没来得及想更多,刀剑的寒气就朝他们这一行人扑来!
从乌云中露出来的月亮照着那些泛着寒光的兵器,好像在冷冷地嘲笑着:轻易就上钩的愚蠢之人今夜必死无疑。
风鸣的心中在一瞬的恐惧之后便是愤怒,不是一般的愤怒,而是恼羞成怒。
十分的恼羞成怒。
因为之前是他没听棠溪的劝告,也是他不顾那些仆人的担心,执意要来此,要进入密林深处。
“挡住他们!”他向那些对他忠心的人喊道,声音都有些撕破了。
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把自己打扮得贵气十足的年轻的会长,此时脸上那交杂着一大半愤怒和少量恐惧的扭曲模样,一览无余。
那些仆人会替他挡住凶徒的吧,就算他们受重伤、失去性命也要护住他这个老板安全——他的心里是由衷这么认为的。
他现在的模样,真的很扭曲。
他看着因为他的命令,以及出于忠心而拿起手中的家伙为他挡在前头、和那些恶徒们搏斗的人——
“对,你们就应该这么做。”他低声说道。
一开始还勉强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因为仆人们都在奋力搏斗着,但非常快,风鸣的人的劣势就显现了出来。
那些恶徒们见此情况很狂傲地大笑着。
在夜深人静根本就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最适合来场爽快的虐杀了。
他们虽然还算不上专业的杀手,但是专业的恶徒,坏事儿干得的可不少,对付这些平时行商算账的人还是没多大问题的——不过这些人的表现还挺出乎恶徒们的想象的。
有点意思。
为了自己的东家奋力一搏嘛,呵。
可就是他们的东家把他们坑到这里来的呢。
(“要出去帮忙吗?我看他们好像开始处于劣势了。”薛琉璃道。
红衣公子:“既然琉璃姑娘这么希望的话。”)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那个风鸣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声,“给我挡住!挡住啊!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
他已经有点丧心病狂了。
这话让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现在又在掩护他的仆人们相当寒心。
得到了玉扳指带来的财运,也被玉扳指所影响。
不肯在棠溪让他将玉扳指束之高阁的时候将其从手上拿下来,现在他就变成了这样——内心曾经藏着的那些邪恶都光明正大地表露了出来。
但哪是他喊几声他的忠仆们就能抵抗得了这些恶徒的。
于是风鸣他立刻就逃,不管那些跟着他来的人了了,他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可又怎么会逃得了,那些恶徒的首要目标就是他。
于是恶徒们也不去和他那些忠仆们纠缠了,直接就一齐朝他这边过来。
“救我!帮我!你要见死不救吗!!”风鸣大喊着。
一瞬间隐匿着的薛琉璃还以为他喊的是他们,不过立刻就想这个凡人不可能知道他们在这里的,所以他在叫谁?谁见死不救?
“看来果然有蹊跷。”红霄道。
铁马派来的这些恶徒也被他这一喊还以为他还真有什么后招。
可是一小会儿后,没有任何反应,那些人便狠狠笑着朝风鸣这边来。
风鸣想抵抗,却被一脚用力踹到了肚子上,疼得他在地上打滚。而后恶徒们便立刻回身要对付那些过来的风鸣的忠仆们。
不过这次他们可不想再继续玩下去了,干脆地了结掉这些做生意的吧。
派他们来的铁马也说过小玩一下可以,但事情还是要办好的。
此时在场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一条红绫已经飞出,不过就在这时——
(薛琉璃:“前辈,我又感觉到了!”
红霄:“哦?怪异的气息,又出现了吗?”
薛琉璃点头点头:“嗯。”
而后他们看到了那个从风鸣身上显现出的身影。
是在场只有他们,以及那个和剑修之灵有过血的契约的风鸣才能看到的身影。)
棠溪从玉扳指里出来,而除了风鸣以及他不知道的那二人外,风鸣带来的仆人,还有铁马派来的恶徒,他们都看不到他。
他们只能感受到忽然有极凉的风掠过,让他们感到背脊发寒,心生恐惧。
于是接下来棠溪所引起的风摇树动、寒雾升起,皆被那些人以为是恶鬼作怪,吓得不得了。
尤其是铁马派来的那些恶徒,因为这个恶鬼明显是针对他们不针对那些做生意的啊!
恶徒们能够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他们身边穿过,而且一道一道的凉气比他们用的兵刀还要冰冷,割在他们的身上皮肉绽开、血花四溅。
他们惊慌失措,想逃,但是根本逃不了啊!
“啊啊啊啊!鬼啊!”
“饶命!饶命啊!”
“刚才不是我动的手!我没有动手啊!”
恶徒到底不是杀手,杀手在这个时候……大概会更冷静些。
不过他们的求饶并没有用。
恶徒们的骨头被折断,皮肉被割开,恐惧让他们滚着爬着也想要离开这里,他们现在的模样,和他们之前那副狂傲的样子,可以说完全相反了。
他们有的死在了这里,有的受了伤,怕得要死,头也不敢回地逃出去了。
风鸣的人也有些害怕,因为他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帮他们。
狂风和寒气侵袭都停了下来。
剑修棠溪从玉扳指中出来本就是耗了极大的力气,加之他平时又要镇压玉扳指中邪气,现在的他处于一种很虚弱的状态中。
风鸣的那些人想问清楚他们的东家这是什么情况,却被他们现在处于极度扭曲状态中的东家怒斥道:“滚!”
他们本就对方才的一些事有些寒心了,现在处于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中,恐惧尚未消除,便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看来或许他们的东家是真有鬼灵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