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梦这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余捷口中的“越少将”,也就是越聪的叔叔。
越山看了她一眼,“这是……”
余捷忙说,“这是我外甥女,叫姚梦。小梦,叫越叔叔!”
又指了指景灏,“我儿子。”
这人看着也不过三十左右,姚梦这声“叔叔”实在叫不出口。
越少将则是满脸黑线,他伸出一个指头指着余捷,“老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哈?你是不是生怕我看上你外甥女?”
他这么直杠杠的说出来,姚梦倒闹了个大红脸。
她感到非常尴尬。
余捷也是满脸尴尬,狠狠瞪了越少将一眼,“别胡说!”
越山虽然信口开河,但他察言观色,看出姚梦不适、不悦,立刻改口,“行行行,我这个大老粗,配不上,哈哈!那老钟呢?总可以吧?”
不知为何,姚梦直觉他口中的“老钟”就是钟冕。她的心如击鼓般跳了起来。
但越山没有继续说下去,姚梦自然也不好意思开口问。
这个话题就此搁浅。
余捷不满的道,“大队,能不能不要这么信口开河?”
他眼露担心的看了眼姚梦。姚梦假装自己没注意到什么,只顾抱着景灏哄着。他在这里呆久了似乎有些厌烦,轻微的瘪着嘴哭着。
越山嘻嘻笑着,“行,不说了!”他搂住余捷的肩膀。
现在姚梦的心里如海浪翻覆。她翻来覆去的想着几个问题:越少将说的“老钟”是钟冕吗?自知这不太可能,但她心里就是有此联想。她暗骂自己:怕不是疯魔了。钟冕怎么可能去越少将旗下的队里?他不是曾成立了一个钟家基地并邀请自己吗?基地之主不是比什么队员(哪怕是队长)好混多了。自己真是听到“钟”字就开脑洞。傻不傻啊。而且干嘛老是想着他?
她无趣的撇了撇唇。
景灏突然指着她的嘴,咯咯大笑,“姐姐的嘴……弯了!”
姚梦不由弯了弯唇。
但就在这时,突然窗外远的地方传来“嘭”一声巨响。整个房间都感觉震动起来。
老警察到窗边,大惊失色道,“起火了!那边烧起来了!”
越山到他身边看了一眼,暗叹了口气,头疼道,“得。太阳乡附近的变电站烧毁了。那边已经发生过一次爆炸,他们说他们会极力控制。这下看来没控制住,还是彻底炸毁了。这下好……”
姚梦暗想只怕现代街一整条街都会受影响。变电站二次炸毁,只怕没那么容易修复。那整条街都会一段时间没电?
这又是酸雨又是炎热的时候,可真不好受。
他们一行人出了警局,好在天上的酸雨停了。
越山道,“小姑娘先回去吧。老鱼要不要送送?还有这小伙子是谁?这身打扮……”
越山似才注意到程强一身褴褛的打扮,哈哈大笑。
姚梦见余捷似犹豫的看了自己一眼,忙说,“我自己能回!不用送!现在酸雨已经停了,这里距离我住的地方不远。”
越山叮嘱道,“做好防护。”
这时一辆军用陆地巡洋舰驶过,突地又掉头返回,在他们面前停下。
一个高个男人从车上下来,看着他们,低沉的声音问道,“少将?副队?你们怎么在这儿?”
看着他那张熟悉的面孔,姚梦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又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这是钟冕。
她从没见过现在这个样子的他。
这样说似乎有些托大,毕竟她也没可能见过他很多样子。
但现在的钟冕,确实跟过去她见过他的几面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过去他是英俊的,也是矜持的、清贵的,看起来就像是觥筹交错、灯红酒绿的宴会上刚下来的翩翩名流。虽说当时他也强健、英伟,就像一个词的形容“西装暴徒”。
但现在他似乎变得细微的不修边幅了。也变得粗犷野性了。
姚梦暗地里悄悄打量他的装扮,心中嘀咕不同的打扮能给这么大的不同感觉吗?
他穿着军用的短袖、长裤、作训鞋,就跟越山少将身上所穿的差不多。当然他们这种特殊军队,估计有意识的隐藏了军衔。所以两个人打扮完全一样。不过不同的是越少将显得潇洒不羁,而他穿着这样的军用制服,依旧显得沉稳内敛,像是一头极力收拢了爪子的雄狮。而越少将却像一头猛虎。
姚梦此时心里泛出无数个问号。
钟冕看到姚梦,深邃的眼中闪出一抹愕然。
越山问钟冕,“是因为东城线变电站爆炸过来?”
钟冕摇摇头,“爆炸有伤亡,但不严重。那边已经控制住了。是A大出事了,请求支援处置。”
越山忙说,“那赶紧走!上车!”
姚梦想问问A大出了什么事却没开口。面对钟冕她仍是一如既往的局促和紧张。
钟冕看了看姚梦。
越山猥琐的笑着,“哈哈,老钟,看到漂亮小姑娘春心动了?真漂亮吧对吧?这是咱们老鱼的外甥女,名叫什么来着,余睡?”他挠挠头,“好像跟睡觉相关的。”
姚梦受不了这个不靠谱的越少将了,再这样她怕他真会给她改名“姚睡觉”。
她正要正名,钟冕薄唇里吐出两个字,“姚梦”。
“唉,对,就是这两个字!”越山高兴的一砸手,“唉,不对,老钟,你这有情况啊?你怎么认识老鱼的外甥女?还知道人家名字?唉怎么回事?”
机警的眼神抬起在钟冕和姚梦间扫来扫去。
余捷也疑惑的看向钟冕。
姚梦连忙上前一步,“我以前曾经在钟总的公司里实习过。有幸见过钟总两面。”
钟冕意外的看向姚梦。以往在他的印象中,姚梦就像个软绵绵毛茸茸的小白兔子,就像他曾经养过的那只小白兔——还没有那只小白兔有用。
现在看,她似乎变得坚韧自信了许多。
这是好事。钟冕复杂的黑眸中涌上些许欣慰。
他想:自己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