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月与徐清平刚回到房间,院门就被砰砰拍响。 她走到窗前,看到徐清平衣衫散乱从打开房门,声音冰冷,眉间阴郁。 “有何事,值得半夜扰人,当真不把本少主放在眼中。” 夜色浓稠,徐清平没有点灯的习惯,院中漆黑,他身子半隐在门后,露出一半的脸,加上阴郁的语调,宛如夜色中爬出的恶鬼。 来人提着灯笼,微微弯腰,“禀少主,我等并不想打扰少主歇息,只是府中进了贼人,家主书房遭窃,又突发火灾,是以来查探少主安全。” “见到少主无事,我等便安心。” 话虽这般说,他的眼睛却扫视整个院子。 徐清平的院落很大,花草占了一大部分,没有藏人的地方,而屋内,除却徐清平和季长月的气息,另外便是几个洒扫仆从和服侍徐清平的仆从的气息。 “还好看到何时。” 徐清平冷声道。 那人立马弯腰,指挥身后人离开。 临走时,他道:“府中贼人未抓到,少主且要注意安全,若有疑乱,及时通知我等。” 虽知徐清平无实权,他行走之前还是颇为尊敬,不敢有怠慢之心。 他比其他人有主意。 徐清平再无实权,也是家主的亲生子。 他自是没有怀疑徐清平的意思,也想不到是他。 毕竟徐清平虽脾气古怪,却对家族十分顺从,家主的命令,他从不违背,也从未反抗。 院门被关上,季长月床上坐着的美人开口。 “这般担心,胆子和之前一样小。” 季长月关上窗户,“对,我胆子小,惜命。” 惜命,炽予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身子斜倚在床边,“惜命就不敢去徐禄书房了,你可知若是徐禄在,只凭你知道他的秘密,你就必死无疑。” 徐禄是徐家主的名讳。 季长月却抓住了重点,“你对徐禄很熟悉?” 不但能摸到他的书房,更知道百鸟朝凤图中的秘密。 炽予打了个呵欠,翻身上了季长月的床上躺下,“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做什么,游玩吗?” 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季长月无语的翻了白眼,然后拉了个凳子坐在床边。 “那徐家炼制傀儡的事,你也知道了?” 何止知道,炽予刚从出云山脉中逃出来,就误打误撞被徐家人哄骗。 族中在她逃出来前,耳提面命,人修恶毒,切不可轻信。 但她继续一个落脚点和天材地宝养伤,就装作相信他们。 结果如她所料,那些徐家人不安好心,给她的吃食中下了专门对付妖兽的绝灵粉。 那些粉末对低阶妖兽有用,对她却无效,她为了看看徐家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顺着他们的意装作中招。 晚上,徐家人的真面目便暴露出来。 整个后山,圈养无数妖兽,这些妖兽都没有神智,只保存了攻击人的本能。 炽予很快就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从里面逃出来。 赤狐血脉在修真界消失已久,徐家人自然不肯放过。 而炽予又身受重伤,无力反抗。 等后来她养好伤,找去报仇时,徐家后山那些妖兽早被转移,而且徐家背后有一股势力,很厉害,每次都出来坏她的事。 季长月听完炽予悲催的经历,为她默哀一息的时间。 “那你为什么掳走那些修士?” 她记得,炽予承认有修士在她那里。 “你说那些啊。”炽予挑眉,“徐家人想做的事,我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但是人太多了,她也抢不过来,就把一些女修带回自己的临时洞穴。 至于男修,她不喜欢,所以一个都没救。 就是这么的任性。 徐家人栽赃陷害她的事,她也是才知道,又听说季长月被掳走,还是她掳走的,她自然不干了。 狗东西想泼脏水,也不看看她愿不愿意。 “你那个师兄不错啊。” 炽予突然坐起来,盯着季长月,长长的红发铺撒,顺着肩头垂落,“我瞧他很关心你。” 莫名地,季长月觉得炽予眼中有别的意味。 但是季长月更关心炽予又见过秦仰了,想着,她便问了出来。 “见过。” “他找不到你,便央求我如果见到你,给他通个信。”上下扫了一眼坐的端正的季长月,她灿然一笑,妩媚多姿,“但我瞧你,似乎乐不思蜀。” “刚那男修是徐家血脉,你便那么信任他,同他一起去徐禄的书房。” 心思这般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季长月看出她的意思,露出一个笑,“他若有别的心思,现在就死了。” 陆栖绫能在九幽下活下来,是因为气运光环和自身实力,加之有沈澜华在身侧。 徐清平可没有。 “口气不小。” 炽予下床,红裙摇曳,“东西我也拿到手了,现在便走,你要不要离开?” 若是想走,看到那小子答应帮她办事的份上,把她带出去,也未尝不可。 出去简单,但徐家不彻底摧毁,傀儡之事,绝不会消停下来,他们定会卷土重来。 季长月拒绝了炽予,“我再待几天,或许能找到更直接的证据,你先走吧。” 依着炽予的修为,在这里自是来去自如。 “还不死心。我说过,徐家背后有人,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