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余是不是你姐姐?还是你们两个之前订过娃娃亲?你们两个是不是一起睡过?”潘尘乔嘴跟连珠炮似的。
房泽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傻了,半响才回答:“你提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
潘尘乔一只手撑着脑袋,严肃的问:“李多余这些年来,有没有喜欢的人?”
房泽一顿,垂着眼眸。
对啊,她这些年来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
或许,眼前的这个人,见了就可能是他的姐夫,想想都细思极恐。
“喂喂喂,问你话呢?”潘尘乔摇了摇房泽。
房泽回过神来,刚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说:“没有。”
“啊?”潘尘乔虽然有些失落,但心存一点庆幸,又问:“她就没有那个感觉好一点的男孩吗?。”
“没有。”房泽否认。
“哦。”潘尘乔尬笑了一下,撇过头。
房泽知道他的用意:“怎么?你喜欢她?”
潘尘乔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们是纯兄弟情。”
“嗯。”
“真的。”潘尘乔怕房泽对李多余乱说,“我对天发誓,我真没有那种意思!”
房泽也不多追问,笑了笑,没有再搭理他了。
潘尘乔觉得自己没礼貌,又凑了过来:“抱歉啊,刚才……是有些失礼了。”
房泽不拘小节:“没事儿。”
潘尘乔觉得尴尬,还是钻回自己的被窝里面玩起了手机。
临近清晨。
房泽一夜没有合眼,心里头一直在想,李多余到底交男朋友没有?
他一丝困意都没有,爬起了床,那手蹑脚的走到了阳台。
老宅子的阳台很大,摆上两桌吃席都绰绰有余。
天边隐约冒出了金光。
房泽胆子还蛮大,直接坐在了阳台的围栏上,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包烟。
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养成抽烟的习惯的,因为早熟,还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多了,比别人差距大,或者是,他的童年里全是阴影。
他点燃了一根烟,望着红霞慢慢上升。
房泽痴痴的看着,他从没有忘过李多余,她爱吃什么,爱玩什么,他都揣测得明明白白。
他想:
如果,他当年没有走,李多余是不是就会喜欢上他?
如果,他要是再坚强一点,扛过这一一件件的事,他是否就能合群。
C市的生活并不愉快。
继父表面上很器重他,其实背地里,更疼爱前妻的儿子。
前妻死的早,张芬这个继母也是受尽了屈辱。
前妻儿子的辱骂,来自豪门婆婆的轻蔑,表面上装模作样的亲朋好友背地里的诋毁,张芬也是艰难的扛了过来。
继父虽然爱张芬,但对他这个“孽种”很是排挤。
虽然到了贵族学校,但是房泽并不服这种管教,整天在校园里面打架,干坏事。
他做出的这些举动,唯一就是想要别人的关心罢了。
但他们不像李多余,他们只会冷嘲热讽。
别人的童年先是酸甜,后面是苦辣。
可他,仅仅13岁的少年,已经尝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大起大落。
房泽唯一能寻到的温暖,就是李多余,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若不是这辈子遇见了李多余,他可能早就跌入万丈深渊了。
“看着你轻轻的微笑,牵着我的手奔跑……就足够了……”房泽喃喃道。
烟已经灼到了指头,房泽把烟熄灭,垂着眼眸看着红日缓缓升起。
红日染红了一片天空,把整个深蓝色的天空,添上了色彩。
房泽呆呆的看着。
他好像又找到光了,但他不确定这条路是坎坷还是平坦?
但走不走,他没法选择。
是因为他,一定要继续追随他的光芒,他的一生所愿,他的毕生所爱。
房泽回到了房间,看见了床头的闹钟。
6:09
这个时候还早,家里面的人应该都没起床。
房泽不想闲着躺,干脆直接去卫生间洗漱完赶早车去李多余家里。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把耳钉摘了下来,房泽不想让李多余看见他玩世不恭的样子。
虽然昨天看见了。
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件衣服,是昨天穿的那件,李多余买的。
房泽毫不犹豫的穿上,还特意整理了头发。
刚下楼,阿方就已经在准备早餐了。
“房少爷,起这么早?”阿方看见了房泽,打了声招呼,“这个点我也才刚起呢,您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房泽礼貌回绝:“不用了,早餐不用备我的碗筷了,我有事出门。”
“啊?您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您能去哪儿啊?”阿方疑惑的问。
房泽坦白:“不是,之前我在这里住过,算得上是熟悉。”
“那您这么早出去,实在是不安全,连早餐还没吃呢,是不是还没通知杨夫人?这样太不安全了,您是客人,我们都没照顾好您,那怎么行?”阿方恭敬的说。
房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周到的保姆,总比他在杨家受尽的委屈好多了,客气道:“真不用了,您不用麻烦,叫人把我送出山去就行。”
“‘您’?”阿方这辈子都没有被这么尊敬过,“怎么能让少爷对仆人说这种话呢?您可真是糊涂。”
房泽轻笑了一声:“您就叫管家把我送出山去就行。”
阿方有点受宠若惊,还是服从的叫了管家把房泽送出山去。
临走之前,阿方还是有点惊疑,一个富家少爷竟然能对仆人说出这么恭恭敬敬的话,实在是少见。
管家刚送房泽出了山岗,他便叫停:“管家,您就先送我到这吧,我自己可以打车。”
“这里离城里还有几十里路呢,我送送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