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但在下这些日子已经可以下床了,还能在院子里散步呢。” “你只是在硬撑,那种痛苦......” “那种痛苦并不算什么。” 朵拉并没有让季晓岛说完,而是正色打断道:“至少对在下来说,是这样的。” 两人就这样站在书房前对视了十几秒,而随着朵拉的目光愈加坚定,季晓岛终究还是率先挪开了视线。 “值得么?” 她问。 “您没有信仰,所以不会懂得被信仰背叛的滋味。” 朵拉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在下失去了所谓神祇的眷顾,而那些背弃了教义的上位者却依然可以肆无忌惮地沐浴在神恩之下,这一切难道不荒谬么?” “所以呢?” “所以在下愿意成为阁下的利剑,见证他踏碎那荒谬无稽的神恩,倾覆那高高在上的神国。” 朵拉抬头看向那片昏沉的天空,嘴角微微翘起:“或许在下并没有这个资格,但至少可以凭借努力在更近的地方见证这番伟业,与之相比,这种程度的痛苦实在是太过于微不足道了。” 季晓岛呆呆地看着朵拉,过了良久才轻叹了口气:“他的力量......终究还是影响到你了么?” “或许吧,但在下可以保证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朵拉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对季晓岛莞尔道:“身为最早站在阁下身边的人,寂祷小姐您应该无需为在下的变化感到悲哀吧?” 季晓岛忽然笑了起来,颔首道:“没错,就我现在的立场而言,任何劝慰的话都无异于伪善或自欺欺人,抱歉了,朵拉,刚才说了些奇怪的话。” “您不必道歉。” 朵拉摇了摇头,轻声道:“在下现在这条命本就是阁下赐予的,那个天真的朵拉·希卡早就死在光之都地下的裁判所里了,而被阁下再造的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践行阁下的一切意志。” “哪怕他是错的?” “哪怕他是错的。” “你可以回头。” “不,可以回头的是您,寂祷小姐,我知道您与在下、加洛斯大人他们不同,从未被阁下的力量所影响过。” 朵拉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闪过了一抹羡慕,转头看向身后那扇紧闭的房门,轻声道:“自从三个月前选择让阁下抹去在下的部分记忆,并宣誓成为他守护骑士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有回头路可走了。” 季晓岛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抹去记忆?” “呵......其实已经恢复了......在第一次排斥反应出现的时候。” 朵拉莞尔一笑,轻轻攥了攥自己那与骑士二字格格不入的纤手:“不过没有关系,毕竟那个天真的我早就死了,所以有些事就算重新想起,也不会再成为负担。” 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何种反应的季晓岛只能点头,然后无奈地不再去谈那或许会对朵拉造成伤害的话题,轻声问道:“你刚才去见墨了?” “没有,只是梅林大师建议在下服药后半小时内最好能距离阁下近一些,寂祷小姐您千万别多想哦。” 朵拉狭促地对季晓岛眨了眨眼,然后便在对后者行了一礼后缓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而季晓岛则在沉默了几秒种后冲朵拉尚未远去的背影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嗯,如果是寂祷小姐的话......” 朵拉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回头冲季晓岛笑道:“若是可以偶尔在有空的时候陪在下对练一会儿,就感激不尽了。” “战斗?” “点到为止的切磋就好。” “加速融合?” “正是。” “今天就可以。” 季晓岛微微颔首,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不着急休息的话,等亚瑟殿下离开之后,我去找你。” “那我等你。” 朵拉笑了笑,然后便继续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而季晓岛则是在原地驻足了片刻后,转身走进了书房...... “朵拉·希卡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你一手策划的?” 少女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在堆满了羊皮纸的长桌前坐下,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前的罪爵。 “顺势而为罢了。” 墨随手拿起了一份早些时候季晓岛亲自送来的报告,一边漫不经心地翻动着一边不甚在意地说道:“她是个有趣的试验品。” 季晓岛微微眯起了眼睛,语气中带着淡淡地讥讽:“哦?那‘试验’的结果如何?” “并不成功,不过你没必要知道更多的细节。” 墨随手将手中的情报燃成灰烬,合眼靠在椅背上慵懒地时候道:“在亚瑟·伯何到来前,把这里稍微收拾一下。” 季晓岛并没有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墨面具后那双鲜少会流露出情感的眸子:“所以说,如果你不将朵拉变成试验品的话,她一定会死,对么?” “明天......” 墨完全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指示道:“让蝮蛇的人把梅林新开发出来的东西带给加雯,七天之内送到她手上。” 不知为什么,季晓岛似乎松了口气,然后便站起身来细心地整理起桌上那堆其实并不算乱的羊皮纸,一边将它们分门别类的摞起来放进柜子里,一边继续问道:“所以你只是在救她与毁掉她之间选择了相对比较糟糕的一项而已,至于其它的,完全都只是巧合咯?” “你并不适合这里。” 那双仿佛能将人拖入无底深渊的黑眸平静地注视着季晓岛。 “如果你所谓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