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魄很强,强到能闲庭散步般把墨檀打到找不着北。 这是一句废话,也不是一句废话。 之所以说这是废话,是因为墨檀本来也找不着北……这当然是开玩笑的。 真正的原因,是寄宿在【晓】中的这些个人本来就强得离谱,用扇魄的话说,他这个扑街时只有半步传说水准的人可谓是天资愚钝、朽木难雕,基本上就是个妥妥的废物。 而我们都知道,半步传说绝不能算是废物,横向比较的话,在无罪之界中,能卡在这个阶段的人已经算是凤毛麟角了,而且还是毛中毛、角中角。 所以能让扇魄说出这种话的唯一原因,除了他所谓‘谦虚的坏习惯’之外,就只有其他‘合租者’太强这一点了,换句话说就是人均【传说】,而且恐怕还不是一般二般的传说,而是传说中的佼佼者。 综上所述,有关于枪魄怎样怎样强的言论基本就可以被视为废话了。 而让那句话没有完全废掉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所谓枪魄能‘闲庭散步般把墨檀打的找不着北’,因为就算抛开北的事儿不说,就算枪魄没办法发挥出完全的力量,也应该是能轻轻松松把墨檀打死,而当下这种虽然一直在压着他打,但主要是因为技术压制的情况就很值得推敲了。 墨檀推敲过了,他甚至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推敲出了结论,然后——接着挨揍。 “剑为君,枪为王!” 竖瞳圆瞪的半龙人倒提长枪,冷笑着缓步向正在挣扎着起身的墨檀迫近,桀骜狂野的怒意不断攀升:“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艺中之王,各器难敌;以剑式御枪搏枪,你小子只怕是连‘死’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啊!” 枪魄确实有说这番话的资本,毕竟就在刚刚,他并没有用很快的速度、很强的力量,就轻易破掉墨檀那招几乎无往不利、屡试不爽【残月】,靠的就是他那手行云流水、招随心动的枪技。 哐——! “喜欢耍剑是吧?” 枪魄猛地一脚踹在墨檀背后的墙上,左手直接按住后者手中那柄木枪,竟然在顷刻间将其化作一把古朴的三尺长剑,冷笑道:“好啊!你就用自己最强的剑来跟我打过吧!” 墨檀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明显是让自己先出招的枪魄,毫不犹豫地劈手挥出了一记【弧月一闪】,而且用得是类似于‘拔刀斩’的手法,兼具着快准狠,径直斩向枪魄那距离自己只有半米不到的脖颈,出手既是杀招。 他自己是用过【素雪枪】的,也很清楚长枪的优势主要就在一个‘长’字上,就像之前与安东尼·达布斯切磋的时候,他就凭借长枪的距离优势占尽了便宜,而此时此刻两人的位置已经拉到了一个对于长兵器来说颇为尴尬的距离,理论上枪魄手中那柄长度超过两米的枪根本得不到施展空间。 然而,这只是墨檀自己认为的‘理论’而已。 呯!! “小子~” 枪魄冷笑了一声,随即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稍微调整了一下握枪的姿势,竟然直接用枪柄将墨檀这记【弧月一闪】硬生生截在了自己的咽喉前,原本正在‘壁咚’状态下的右脚飞快地撤回,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踹在枪柄中央,直接将墨檀手中那柄长剑押回了他自己的胸前,脸上满是鄙夷:“一寸长一寸强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但你不会真的相信一寸短一寸险这种鬼话吧?枪头只是长枪的一部分,枪头的位置只是攻击范围的上限,从来都不代表下限!” 说罢,枪魄便将自己的小臂横压在枪身中央,然后戏谑地松开了自己始终紧握长枪的左手。 呯!! 瞬间更换了平衡点的长枪顿时宛若旋转了近270°,原本靠近墨檀肩部的枪头直接划向地面,为支向后方的枪尾则猛地砸下,直接敲中了墨檀的脑袋,令后者眼前一花。 “还没完呢!” 行云流水地反握长枪,面色狰狞的枪魄旋身一转,原本斜指向地面的枪头立刻诡异地从其腋下探出,直指墨檀的心口,可谓是一记教科书般的【回马枪】。 【疾风】! 面对致命一击,墨檀别无他法,只能用出了他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无限接近于‘多边形’的技能,既兼具着威力、速度、回避、位移、突破的疾风! 转瞬间,墨檀便消失在了枪魄的视线中,而后者那一记声威赫赫的【回马枪】也刺了个空。 “打不过就想跑?还是说……” 枪魄微微眯起了双眼,松开握着枪尾的右手后立刻用左手攥紧长枪前端,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后捅去:“你打算在我的背上留个疤?” 很显然,如果墨檀刚刚选择用【疾风】绕后的话,这会儿估计已经被枪柄直接砸中胸口跪伏在地了,但枪魄这次却是捅了个空,因为墨檀并未出现在其后方,而是…… “原来在上面啊。” 枪魄咂了咂嘴,然后在墨檀那从天而降的一剑重重挥下,距离自己颈侧不到十公分的瞬间微微扬起手腕,用枪尖精准地点中了墨檀的剑身,并在卸去了最初也是最强的那波力道后再次甩了下手腕,让枪尖划过墨檀那已经失去了冲势的剑刃,刺向其眉心。 【怒红莲】! 墨檀险之又险地歪头躲过了这一枪,随即立刻用出了自己最为娴熟也最具迷惑性的技能怒红莲,直接在半空中甩出了数十道剑影,非但完美地掩盖住了自己的身形,还顺势完成了反击。 “很漂亮。” 枪魄难得‘夸’了墨檀一句,然后就把手中的长枪抡圆了横扫过去,不但一口气挥散了所有的剑气,甚至还砸中了墨檀的手腕,让那柄虽然其貌不扬,但品质其实并不算差的长剑从后者指间跌落在地:“但也只是很漂亮而已。” 晚半秒钟落地的墨檀立刻开启【疯冲】去捡剑,结果就在他刚刚俯下身子,还没来得及探出右手的时候,冰冷的枪尖便已经贴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