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昭略略松了一口气,低头才见自己面前的案上已经放了两首工整的七言律诗。
程笙凑了过来拎走了其中一张,念了出来,“春风初起海棠红,一曲秦筝醉眼通。文生人才元绝艳,武修机巧最玲珑。堂前柳色千年树,陌上柏香百里宫。何日东山联乐事,为君沽酒劝西公。”
“景遥,你这诗怕不是许久没做生疏了些?水平大不如从前啊。”程笙一脸嬉笑着问道。“莫不是方才酒喝多,醉了?”
许明昭看着自己桌上这首七言诗,陈景遥的字恍如铁画银钩,潇洒自若,颇具风骨。都说自如其人,但陈景遥的字似乎和他本人温和的性格不太贴合,许明昭默默想着。
程笙又自顾自地把许明昭桌上的这张也捞走了,读罢指了指第二句,“弯月一钩天似水,浮云万顷海烁金。这句写得最为工整。”
许明昭有些恼,自己作诗如此费劲,还有人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便问道,“程学子既然在作诗上有如此造诣,不如给我们展示一下?”
话音刚落,羽觞杯便停在了程笙面前。
面对许明昭的挑衅,程笙啪的一声打开了扇子,“既然明昭这么想看我作诗,我自然是……”
“不能如你所愿啦!”说罢他便将杯子从水渠中捞出,一饮而尽。然后还挑衅似地把酒杯倒过来,向许明昭展示一滴不剩的羽觞杯。
许明昭有些震惊,“你身为文生一首诗都作不出来,不怕让人看了笑话去?”
程笙一脸无辜,“脸皮向来是身外之物,在意它作甚?”
说罢他便举着杯子对纪蔚之道,“纪师兄,再来一杯!”